七八个大臣围在一起商量讨论对策,“一个小小的西平府竟然将王师大军困了数月之久,不是说西北大旱城中缺粮么,且西州回鹘又在后方牵连。。。”
萧幼清看着西北送回来的军报旋即走到沙盘前,“回鹘只不过是想要不花力气的过来分一杯羹而已,所谓举兵亦不过是装装样子,如今大军僵久攻不下,他们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要打退堂鼓。”
“如今李氏据守城池不出,马上就要开春进入农忙之时,若不能尽早解决,怕会有民怨。”
“西平府居高地易守难攻,且后方有黄河为天险,攻下它还有一道数丈宽的黄河,临春黄河定要涨水,届时就更难了。”
“诸公莫要只想难题,还需要多想想法子才是啊。”
“此次陛下御驾亲征不是王副相力荐的么,如今王师困于城下王副相怎的不做声了?”
王文甫摇头,“天时地利人和,并非我军全占,先前敌军不顾河西百姓死活炸堤放水,使得西平府西南平原之地的数州县遭水淹,百姓死伤无数。”
“这些原都是国朝子民,若敌军再次狠心趁着大水再来一次。。。战争未停便要先着手治理水患了。”
听着他们的议论韩汜朝萧幼清拱手道:“殿下看了沙盘许久是否已有主意?”
“先生有高见么?”
“臣于军事上才疏学浅,殿下自幼随忠武公,定比臣等这些儒生要懂些。”
“适才右相所言河西之地原都是国朝子民?”
“是,”刘书柏转身拱手,“先帝在时包括西平府及西南两州等河西之地都曾被夺回,后又被卫慕山喜领军夺去,北伐之后国家财政亏空,自此再无力征讨。”
“守与攻、夺天下与守天下其实都离不开民心,民心所向才是战争胜败的关键,他们以引黄河水淹东南城池便已失尽民心,西平府又曾是宋城,里面所居宋民为多,既然从外打不破,何不试试由内?”
“殿下此言?”
几个大臣让开,萧幼清走到沙盘西北角在西平府将军士布于城下,“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
“四面楚歌?”
“民心才是国之根本,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若起了反抗与归家之心,便可颠覆一国。”
少年站在一侧认真的听着,旋即拱手道:“战事全由娘娘做主。”
诸臣相顾,“殿下圣明。”
内侍呈来纸笔,萧幼清写好后用蜡盖印将其封住,命驿使骑快马急脚递送往西北。
鸣铃开道,过如闪电,交接的驿使皆在道路上骑马等候,两日后西北收到朝廷急递的金字牌。
“朝廷急件!”
皇帝将信拆开看了一眼后旋即交由李世继,“朝廷知道咱们久攻不破不仅调来了供给的粮食还献了一计,李将军看看这计策如何。”
李世继从皇帝手中接过,“既外攻不破,则由内动摇,城池虽固,难抵人心,”李世继眼前一亮,“此计甚好,河西之地曾是汉土,惭愧之至活了大半辈子,便是老臣也未曾想到这一点。”
“若能内外夹击,定使其军心溃散。”李世继侧抬头,旋即单膝将头盔取下跪道:“陛下!”
“老将军这是做什么?”论声望,自萧怀德与其长子及曹允逝去,如今朝廷最有声望的将领便是李世继,皇帝连忙弓腰将其扶起。
李世继不肯,“臣恳请陛下挂旗出战。”
“老将军是什么意思?”
李世继抬起头,“大纛旗挂天子旗,陛下亲临必能破城,臣也会誓死护在陛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