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也知道,这二人都是如今文坛内公认的才女,选人要求自然是要高一些。”
“可。。。”
“行了,朕知道卿的顾虑,进士科每年都有,今年没中明年不是还有嘛,那些落榜的举子都没说什么,你们这些已有功名在身的清流又何必操心这么多呢?”
朝臣们皱起眉头,皇帝是明着眼偏心,自知说多了不但没有用反而会因此激怒皇帝得不偿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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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长公主宅——
“今年殿试上录取的女进士有四百多人呢,姊姊有如此才华为何不去应试,虽说宗室不得参加科举,但若是阿姊的话,舅舅必会同意的。”
卫甄抱着一个小外甥坐在膝上,“浮名加身,换来光芒的同时也是束缚,如今我可以去道观中日日听真人论道受教,岂不比朝堂自在?”
“姨母,什么是浮名?”男童侧抬头睁着圆润的眸子问道。
卫甄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浮名啊,就是会让你失去自由的东西。”
永康县主皱眉道:“阿姊不会是因为皇太子才不肯入仕的吧?”
卫甄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天下数十路的山水难道不比东京城更令人赏心悦目么,皇太子。。。”卫甄摇了摇头,“说句违逆的话,太子殿下大不如舅舅,也就剩仁善这一点,也好在仁善这一点,可以补
舅舅从前之缺。”
两个女子与孩童对话间一个年轻男子走入房中,“宜都县主,娘子。”吴国长公主次女永康县主卫嫣及笄之后没过几年便与代国公李世继之孙驸马都尉嫡次子李端佑定了亲,两年后下嫁。
“爹爹。”男童便从卫甄腿上跳下高兴的扑入父亲怀中,李端佑将儿子抱起,“娘子,去家庙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卫嫣便起身,“快要到寒食节,家中还有一些琐事,就先向姊姊告辞改日再回来探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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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元二十五年初,江南大旱,因两浙路常州地势高,所遭受的旱灾也最为严重,朝廷得消息当即外派朝官至江南赈灾,皇帝于京郊设坛祈雨,发放灾钱补给,免除灾地三年劳役与赋税。
同年秋,将重心转至海上贸易,除南海的广州与泉州外又下令于沿海各州增设港口;年末,一大批文臣请老致仕,皇帝应允,皆以厚赠让其荣归故里,请老的文臣回乡后纷纷效仿文贞公助资兴修学校,朝中空缺职事由新科进士替补,岁除夜之前潜邸传来消息原楚亲王府诸宫司都监李福病重,皇帝命医师前去诊视,并赐宅居住。
干元二十六年春,黄河突发大水,朝廷下令赈灾,又命工部与都水监使者前往黄河治理水患,以曹佩茹为勾当都水监公事,出外干办修治黄河;年秋,楚王府内侍都监李福病逝,赠昭宣使、安静军留后;同年冬日水患得治,曹佩茹因功迁为工部侍郎。
干元二十七年春,户部呈《干元会计录》历二十七年后东京城的繁华与富足远胜开国之初至武宗年间总和,京畿各仓储粮足供数十年之用,户部统计人口总数较国朝武宗晚年增有三倍之多,至暮春于集英殿举行殿试,崇政殿临轩唱名所录取的女进士人数将近千人,朝中官员格局转变由此开始扩大。
同时朝廷再次下令兴办学校,全国州府学校除了不再收取入学费用外,各州学生男女弟子皆可入考太学,考入太学三舍读书者每人每月由朝廷贴补一千文,若寒门子弟在京无居所住者,则由朝廷为其提供住宿及膳食。
时年夏至,皇帝在演武厅与人此试,没过多久后便将木刀垂下随后又松了手
,似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一般任那木制的宽刀倒于地上,内侍上前弓腰将其拾起。
皇帝似累得走不动道,便瘫坐在比武台的木阶下大喘着气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这能坚持半刻钟就已经是极限了。”
“官家老是坐在殿内处理各种国事也不肯到外面走动,有那么多朝臣在,何须事事都亲力亲为?”
皇帝靠着台阶,“人总要老的,我也希望青春可以一直作伴。”
萧幼清走到皇帝的身侧替她将汗水擦拭干净后扶着起身,“回去吧,该到喝药的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