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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你,你——,不识抬举,混账东西!”玉红起而羞怒,继而痛哭。

九、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十七)、唐代少年天才诗人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川》脍炙人口,其中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更成千古绝句。而此刻,朱教授却觉得,该诗的压末二句“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更加生动、精彩,更能贴近他现时的感受。其意思说,朋友在暂时离别的地方,不要象儿女情长那般伤怀、伤感。——能不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两头都是牵挂。

朱教授收拾好案头的文件资料,被卓亚萍拖到一座茶室里去。这座茶室,坐落在s城某区图书馆十六层楼,既雅静又方便于喝茶谈话。其东侧不远地方是有名气的天蟾逸夫舞台,北面临福州路商业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朱教授无心顾及眼下这些场景,心急地等待一位重要朋友到来。

他联想起淮剧《河塘搬兵》中唱词:人在难中想好友,君在难中想忠良。这位好友惦记他,她主动提出在此约见。

亚萍问他:“秀宝他,订的票搞定了吧?”“恩,大后天上午十时。”

“你心事重重。多次跟你说过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什么不能释怀?”

“唉,不争气的丰年呀!他不知恩图报,反而来控告老子,使我颜面丢尽!”

“你呀,你!你不是知道他自闭症发作么?还有别人的挑唆。……”

正说着,走来一位女子落座,好似荷花仙子下凡。她,就是邢小宁,依然那样豪爽,说:“朱大教授,恭喜了!早就知道你俩般配。如今,什么时候请喝喜酒?杨教授那边怎么安置?唐兆雄、方析山等同学也巴望这一天。b城法院的事情,亚萍告诉我了。明天我叫二女婿请司法界朋友帮你分析,今天不谈。”她诚恳地继续说,“心正魔不侵。对于b城那里叭喇叭喇的事儿,不须多思多虑。只要抓住一点就行了,就是:宽心,坦诚面对。何必要对已经发生、已经存在的事情,再增加一份烦恼?伤口上撒把盐?傻子也不会去做!如果烦恼能够解决问题,那么,人人去烦恼吧。哈哈,关键在于解决好问题。还有,在泼洗澡水时,绝不能将脏水和孩子一块倒掉。要保护好孩子。”

“惭愧!”朱教授听后精神振奋起来,没想到小宁的一席话,使他茅塞顿开,他顿时感觉到邢小宁的形象高大起来。她是美女,又是才女和侠女,侠义心肠,可见一斑。他说,“好极,好极!小宁真是高人高见。佩服。”邢小宁见状,又谦虚地说,“大教授才高八斗,小女子班门弄斧啦。说的不对,敬请海涵。”她停顿一下,朝亚萍看看,见亚萍捂着嘴巴笑,便说:“杨教授那边要妥善处理,你打算怎么做?”

朱教授打开心扉,有板有眼说:“我想好了,要跟杨教授恳谈一次。让他和亚萍离婚,跟我们一起过。爱护他,照顾他,保他颐养天年!”

邢小宁一拍巴掌,“对呀,你们待他,要赛如亲哥哥。”

三个人想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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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抽丝剥茧,抓牢“根子”

(十八)、朱教授是个十分仔细的人。有时候,他会从别从的话语中捕捉到亮点,也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疑问。搁在他心头最大疑问,是丰年说的:“大姨妈告诉我,s市有人可关心你哩,你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呢?难不成有克格勃在监视、探听我?“对呀,”亚萍分析说,大姨妈她在b市,怎么能跟s市的人联手?莫非其中有一条网络粗线?朱愤愤地,说,目的何在?价值何在?累不累!亚萍一笑,说,人就是怪。猪碰墙二次,即吸取教训,不再瞎上;而人呢?碰了三、五次,头破血流,眼青鼻肿,还要上。朱又说,看来,玉红背后有人,还利用一些人。这些人的共同利益链条是什么?亚萍问,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丰年在急愤中胡乱编造、吓唬你?

朱教授深思片刻,肯定地说,不会!这孩子口无遮拦、心直口快,不可能胡言乱语编造。可恨的是那个女人,她牵着丰年走,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在回家分手的路上,朱教授跟卓亚萍边走边聊,商量讨论,抽丝剥茧,抓住“根子”。

十一、洗衣机风波

(十九)、回到家,有点累,朱教授直挺挺躺在床上休息片刻,他感叹,如今的生活,过去真是没法比的。那时候,物质匮乏、紧缺,连个9吋黑白电视机都难以买到,而现在什么都丰富充盈!他闭上眼睛,脑际涌现以往的一幕幕,就象放电影一般,一部接一部。——上世纪80年代初,陆玉红闪电式结婚啦。婚房就在老妈屋子的一间厢房里。男方和女方都是拼着力气,托关系、找后门,购置必要的嫁妆和结婚用品,可是就差一台洗衣机。

玉红不断埋怨新郎及婆家,这么穷酸,还讨什么媳妇?一点都不体面!

新郎就是那位经常搔头挠首的沈诚。他穷追不舍、紧盯不放,终于将老婆盯到手。他是家中的老大,下面的弟弟、妹妹还有四、五个。老爸在毛纺厂工作,老妈在棉纺厂工作,收入也不高,家境并不富裕。爸妈已经尽力了,还能怎么?玉红有人前、无人后地数落挖苦公婆。这个老家伙,太骚!老是喜欢人家长得漂亮一点女人,捏一下、蹭一下,也快活。有一次,我跟沈诚到他家,他俩躺在床上,用被子盖着、遮着,不肯起身。你知道为什么?俩个人光着屁股,没法爬起来哇!——她好象不是在羞辱自己的公婆,而是在强烈讥讽某个大仇家。她的廖廖几句话,就将事情实质揭露得活龙活现,惹得一片哄笑。沈诚只好嘿嘿地陪笑,对她也无可奈何。

沈诚也尽很大努力,尽量设法找钱。那时候,每月工资才三、四十元,而去购买一台洗衣机需花费三、四百元。如扣除生活开销,每月节余,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天,沈诚开车拖回一台洗衣机,牌子是“小天鹅”洗衣机,大家都高兴。玉红夸他:机灵,有本事。双缸“小天鹅”洗衣机,很漂亮,当然也很显眼。这要比朱秀全购买的单缸“水仙”牌好。秀全跟玉花正在筹备婚事,他俩目前也没有婚房,只好陆续将物品寄放在老妈家里。沈诚很得意,他已经显示出能力比秀全强。特别是,他是专职驾驶员,开着车,带个把人,捎些什么货物,多么方便自如,谁不羡慕!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秀全的洗衣机不翼而飞,谁干的好事?玉红前来向玉花、秀全说明:对不起啦,前些时候沈诚运货,掉落了一台“小天鹅”洗衣机,原包装的。单位里盘查得紧,没有办法,只好将你们的那台先送去充数。过些时候,我是会给你们补上的。玉花朝秀全看,说,那,那能成啊?秀全淡淡地说,恐怕不行,你们是“小天鹅”双缸的,而我们只是“水仙”单缸的,两者对不起来啊。不会发生“水仙”被充公,还要罚款吧?玉红鼻子哼哼,悻悻地说,那来的弯啊绕的?看人掉井里不肯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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