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语蓉的强硬让周氏瑟缩了一下脖子。
面对愈发脾气大来的陶语蓉,周氏虽心中不服,但到底还是没开口再说什么去。
安阳侯府从落到老侯爷头上起就日渐败落,自己的儿子也是个不成事的,若非陶语蓉厉害,拼上上一辈的功绩换来了镇国公府的好姻缘,顶住侯府的门户,如今侯府说不定都已经沦为破落户了。
可虽说靠是靠陶语蓉,但……
“依你,我与你哥哥谁不依着你了,只是你也要多为我们想想,多为咱们侯府想想啊,多在世子跟前说说你哥哥,他如今可不比从前,只动动手指就能将你哥哥提拔上去,免了那科举,如此他才能顺利从你父亲手中接过爵位,日后才能帮扶你啊。”
“我还不为你们想?若不是为了侯府,为了哥哥我也不必走到今日!”陶语蓉忍不住一掌拍在圆桌上,茶盘里的茶杯叮铃咣当倒了一桌。
外间的丫鬟听到声响立即都退了出去,周氏身子一抖,嘴上却是小声抱怨:“验一个丫鬟的身孕也能扯到我们头上来。”
陶语蓉开口欲再说什么,但看周氏那眼底的不服与埋怨,心累的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与她从来就说不明白,更不会去理解她到底多难,开口闭口都是她那宝贝儿子。
若非她是女子,母家必得有个男人撑住门户,她根本就不会遵着婆母的来信顺手把宴请人员的事交给薛妩漾,亦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将那些人放进来,逼得顾逸之不得不走上圣上安排的路。
顾逸之虽未明说,可她明白,他心里门清,只是事已至此,不再说破,可心里是留了刺的。
婆母所想与顾逸之所想本就不同,她站在了婆母这边,就是同顾逸之分割了,还说什么让她去顾逸之跟前为哥哥说话,他如今只怕连一面都不想见她。
也是因此她才必须要费心拉着周氏演这一出戏,查明夏筝府中男女,如此即便顾逸之问起也不会多做怀疑。
“行了,行了,你不高兴便不说这个了,说回夏筝那丫头,若肚里是个女孩你怎么办?”
陶语蓉没有回答,但眼里的阴冷让周氏都一眼胆寒。
“你不会是又要……”周氏吓得忙靠近一步,压低声音急道:“秋莹才死没多久,陈苗家的那边我一直压着才没露去,你再把夏筝给……”
“母亲说什么呢。”陶语蓉冷声打断,“我自有我的安排,母亲无需过问,做好今日的事,日后少盯着父亲屋里那些莺莺燕燕,多盯着点哥哥的功课吧。”
说罢,陶语蓉抖了抖袖子就出了里间。
周氏皱着脸,小声的埋怨:“也不知谁才是女儿,谁才是娘。”
……
侧院厢房内。
夏筝已经擦洗完毕,换了一身府上妾室的装束。
她没有急着出去,而是透过窗户的缝隙仔细观察了一阵站在门外守着的陈苗家的。
她只知晓秋莹的娘老子是周氏身边的陪嫁,但具体是谁不知,也没见过,但第一眼看到陈苗家的她就认出这必然是秋莹的娘,秋莹很像她,只是年纪大了,少了娇俏多了沉静。
陈苗家的知不知道秋莹惨死的消息呢?
夏筝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