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贼这种事赶早不赶晚,时间拖得越久,找到失物的概率也就越小。
古代虽然没有黄金破案时间,但是这道理,别说他们这帮精明的富户,就是目不识丁的老百姓都知道。
“郑员外说得对,老夫也愿意,陈都头是为民除害,我等理应出力。”
“还请陈都头速速查案,这等损失,我等承担不起。”
“只要能挽回损失,陈都头要多少,全凭都头做主!”
。。。。。。
富商们再次表态,陈大都头可太清楚这帮人丢了什么东西了,那可是一大笔银子。
可当都头和当山贼不一样,他想要但他不能说,要意会,更要立牌坊。
“这话不对,怎么能是本都头要呢,就算寻回失物,与本都头又有什么干系?”陈铭摊了摊手。
郑员外拱了拱手,连声道:“是,都头教训的是,虽然财物是我等的,但是捐献给府衙,都是我等心甘情愿的。”
“是是是是,郑员外说得对,都是我们自愿的。”
众人齐齐附和。
陈铭这才露出笑意,从“被自愿”这个角度来看,当官和当山贼都是一样的,都只是富商财富的搬运工嘛!
区别仅仅在于,山贼抢钱,被抢的人会哭。
官差抢钱,被抢的人哭都不敢哭。
张玉闻言顿时慌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却清楚,一旦丢失的财物被陈铭寻回,他再也没有任何手段让陈铭自然而然的消失。
“陈铭,兹事体大,关系着县尊的颜面,你可不能胡乱答应,以老夫看,此事应该禀告给上官,由上官定夺。”
按照大武朝的规定,涉案金额巨大,超过一县处理的范畴,需要行文上官,派人协同处理。
否则,这案子破了,万事大吉,破不了成了悬案,对于沈谦实而言,影响巨大,轻则掉帽子,重则掉脑袋。
“张县丞的话倒是不错,可是事急从权,先让陈铭去查,本官向上官行文协助。”
“我的县尊大人,若是往常如此,也就算了,可现在这情况不可如此处理。”张玉将沈谦实拉到一旁,“县尊您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沈谦实虎躯一颤,脑中浮现出两个字:京察!
京察制度由来已久,便是由朝廷委派钦差到地方寻常,考核官吏的治理情况。
有时候一年一次,有时候一年两次。
大武朝朝廷各级官吏无不畏之如虎,不管平日里做没做亏心事,面对天使也如履薄冰。
即便是沈谦实这种好官也同样如此,那就是一帮专门从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沈谦实冷汗都下来了,这段日子一直操心税收,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陈铭,你过来,你过来。。。。。。”
“县尊,怎么了?”
“有件事本官忘了告诉你,京察要开始了,如这样的大案,按照惯例,必须上报协同处理,你若是处理不好,老夫也得陪着你倒霉。”
还有这档子事?
陈铭一愣,哪个大聪明想出来遇到案子要通报上官才处理,有这个功夫,贼人早就跑了。
大武朝这么玩,还能立国两百年,真是个奇迹!
“陈铭,我可告诉你,这事你要是敢答应他们,又破不了案,咱们全都得跟着你倒霉。”张玉指着陈铭的鼻子说道。
纵然不满张玉对陈铭的态度,沈谦实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这帮家伙为富不仁,属实活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