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楼作为京城最具盛名的酒楼,不仅是商贾云集的交易之地,更是诸位官员宴客品茶的不二之选,所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毕竟此地不仅用来歇脚、交易以及宴客,更是最大最全的消息交易场所。
只有出不够的钱,没有买不到的消息。
如此不容小觑的酒楼,自然会引起多方关注。只可惜这么多年来,其幕后老板始终还是个未解之谜。
萧澈推开门,绕过屏风后,瞧见正前方悠闲坐着的时瑜,又回头扫了眼身后镂空雕刻的白玉云屏,而眼前尽是海越黄花梨的雕花桌椅,墙壁凹槽处都分布着夜光明珠,就连摆设装饰也无一例外使用了最为精美、昂贵的物件。
天字楼这间厢房从不对外,但眼前这位竟然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思及此,他看向时瑜的眸光带上了些戒备。
“王爷请坐。”时瑜神色自若,抬手示意萧澈入座。
这下萧澈打量着她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猜疑,也更让他不由猜想,她身后的那位到底会是何方神圣。
“公主选的这谈话之地,属实让本王意想不到。”他合扇置于桌边,指尖轻点着极品玉茶杯,目光看似无意地投向时瑜,试图通过她的表情看出些什么。
可后者自然是不为所动。
时瑜从容地对上他的视线,“此处相对安静且安全,你我交谈的内容倒也较为适合此处。”
“不过话说回来,公主倒是好手段。”萧澈“啪”地一声将折扇打开,悠悠扇了两下才缓缓道:“宫宴那日,公主说太子将会被禁足,结局虽不出所料,但本王依旧好奇公主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次倒并非是我如何做到,这太子禁足背后的那份糕点……难道竟不是王爷的手笔吗?”
那日关注到点心的人虽多,但有能力送到皇上面前的却寥寥无几,萧渊不屑于做此事,更无心于扳倒太子。
所以这必当唯有是萧澈所为。
如此借助皇帝之手,或者说将皇帝算计在内的行为,也实在是“富贵险中求”。
萧澈淡笑着垂眸,似是感叹道:“哪里有我的什么手笔,我只不过是在借力打力罢了,若没有那批刺客,太子又岂会那么轻而易举地被动摇地位。”
他说着,眼底神色愈发阴沉。
“但此次太子禁足还多亏王爷出力,我准备的东西还尚未派上用场。”时瑜适时开口,轻轻敲了敲手边那上了锁的木箱,“太子私下风流糜乱,行事极端狠厉,不仅邪僻是蹈、仁义蔑闻,还常常试图笼络兵政大权。”
“这些父皇或许悉数皆知,但他向来不对其置评。”
“那是天煜的太子,所以这些证据在那晚的情况下并不能够被公之于众,因为这不仅会拉太子下台,也会被皇上私自扣下,毕竟有伤风化。可倘若有一天……皇上有心让太子下位,那么这些东西也就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瑜说的不紧不慢,却也听得萧澈心下微动。
他视线直直落在那木箱上,“公主就这般笃定?”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皇家最为在乎的便是脸面。”
语罢,时瑜掀眸看向萧澈。
瞧着他自怀中摸出来个小瓷瓶,而后放在桌上推至时瑜面前,“公主若能喝下这药剂,那我们便达成合作,事成之后,本王以性命担保定会给你解药。”
时瑜没有过多犹豫。
干脆利落的一饮而尽,药剂并没有多苦,甚至还带着点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