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干活了。”陈胜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汉子,听张里宰这么一说也就信了。其实,陈胜还有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想法,必定张家大小姐对自己是格外的好。
陈胜一走,胡三进来,想探探动静。听说张里宰照样把陈胜留下来,急的上蹿下跳,极力挑拨:“老爷,陈胜留不得。他欠老爷的帐,可通过官府逼他偿还。如果让这小子留下来,早晚得捅大漏子。”
“你懂什么,官府能从他身上榨出什么来。再说了,这小子有点反常,他既然惹祸而不惧怕,足以看出他胆大包天,这样的光棍不能明着得罪啊!你得动脑子,让他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是谁送他上的西天,并且还得念老爷我的好处。”
“老爷想玩他,还不是略施小计。就像猫捉老鼠一样,玩够了再吃掉。”
“你脑瓜子也不笨呀?”
“嘿嘿……还不是老爷多年的栽培。”胡三十分得意。
陈胜走出上房,张家小姐的侍女春莲正在外面等他。
“陈大哥,我们小姐有话问你?”
“春莲,小姐有什么话?”
“小姐刚才看见老爷大发雷霆,说是你带头磨阳工,还砸碎了瓦罐,老爷气的直哆嗦。小姐告诉你,千万多长几个心眼,别上了胡管家的当。”
“春莲,请你转告小姐,陈胜谢谢小姐的关心。”
“陈大哥,咱们当下人的,一切都得忍着点,尤其对胡管家这样的人,更应该敬而远之,得罪不起呀!”
陈胜点点头,可内心里愤恨不已。
“陈大哥,我家小姐对你可是另眼相看,事事关心你,你可不能辜负小姐一片心意啊。”
“小姐特别善良,对我们穷人也十分同情,我内心很感激。”
“陈大哥,你是聪明人,小姐对穷人确实同情,可对你决不是同情,而是一个女孩子的真情,时至今日,你脑袋还不开窍呀?”
“春莲,你跟小姐说,我陈胜决不辜负小姐的厚望,一定混出个人模样来。”陈胜心知肚明,一个长工和富家小姐,永远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即使张小姐对自己心存好感,那只能是天上的彩云,可望不可摘。尽管自己志向远大,若想出人头地,也是十分渺茫。现在能说什么呢?只能这样表达了。
“听说你想离开这儿?”
“只要我还清债,立刻到外面闯闯去。”
“可你到哪儿去呢?现在世道并不太平。”
“天地之大,总有男儿容身之地。”
“难道你真得愿意离开小姐吗?”
“也正是为了小姐,我必须改变自己。春莲,如果你喜欢的一个人,就应该多为她着想,何况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人,只能把感情埋在心底,默默为她祝福。”
“为什么不去努力争取呢?”
“世上的事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长工,想在这世上混个人模样来,比登天还难。”
“春莲不懂得什么,但我知道,事在人为。反正我把小姐的心意都告诉的清清楚楚,至于你如何面对小姐,那是你的事情啦,我走了,小姐等我回话呢。”春莲说完,急匆匆地离开了。
陈胜怔怔的站在哪儿,眼前有一个美丽的影子在晃动。她那炽热的目光,流露的内心世界,是关怀?是爱恋?他茫然不得而知。
第二章:胡亥篡位
河南沙丘。从远出渐渐走来秦始皇东巡的御驾,巍蔚壮观。只见旌旗招展,遮天蔽日,车轮滚滚,尘土飞扬。前有御林军鸣锣开道,内侍太监骑马奉引,带刀侍卫护驾前行;中间是六套清一色的黑骏马,天罗黄伞笼罩的金银车,左右宫娥才女手持罗扇护行,紧随御驾的凤辇、副车三十六乘,皂盖朱里,朱辎戈矛驽菔,浩浩荡荡;后有王侯公卿、文武百官参乘,禁卫军压阵,威风凛凛。沿途百姓相遇,避讳不及,便跪伏于地,不敢仰视。
秦始皇东巡,从春至夏,旅途奔波几千里,风风光光自不必说。由于他殚虑国事,又过度忧思长生不老,刚到知天命的岁数,就已经油尽灯枯,如何经的住寒暑交加,颠簸劳累,再加上美景、美女、美酒的诱惑,终于支撑不住太多的体力透支,一病不起。当御驾行止河南沙丘平台,秦始皇病情越来越严重,随驾御医虽然不离左右,却束手无策,只能尽最大努力,延续秦始皇的生命。
沙丘,曾是赵国故地,建有别驾行宫,历代赵王视察领地时下榻的地方。秦始皇本不情愿驻跸于此,可是这位力拔山河、豪气万丈的英明君主,却不得不屈服缠身的病魔,屈驾赵王宫。
秦始皇稍事休息,服下御医的续命回春丹,一路上稀里糊涂的他,也清醒了许多,他把中车府令赵高叫到身边,气息微弱的问道:“赵高,你知道在这里曾发生了什么?”
“陛下,九十年前,长安君赵章谋篡叛乱,被太子赵何幕僚李兑捕杀于此。”
“仅此而已?”
“陛下,赵王雍因此遭到幽闭,活活饿死宫中。”赵高想回避这个话题,可不敢不回答追问。
“你为什么选了这么倒霉的地方?”
“奴才该死。奴才只顾为陛下身体着急,却忘了这里曾发生的不吉利的事情,奴才愿受陛下惩罚。”
“罢啦。也许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