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柏的声音和周水瑶的声音慢慢弱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吱·吖~
房门被打开,一阵阴冷的风刮过,令人作呕的腥臭传来,万俟芜和宋绫昭回头看去。
周水鸢披散着头发,一脸疲惫悲哀的从房间内走出来。
怨气暴涨鬼气森森,大仇得报,却不见她有一点点的开心。
宋绫昭开口,带着愧疚:“阿鸢,还好么。”
周水鸢突然红了眼,冲进宋绫昭怀里。
“呜呜呜呜,哥哥……”
宋绫昭只感觉怀中阴寒一团,听见周水鸢的声音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可一切都晚了,他来晚了,不管说什么,都晚了。
终究是他们没有保护好她,也没有在应该的时间找到她。
万俟芜见状别过脸,她本应该冷心冷情,面对周水鸢这样的怨灵,应该汲取她的怨气为自己所用才是。
周水鸢红着眼从宋绫昭的怀中退出,她如今是鬼,没有眼泪,悲和怨都会被放大,周水鸢红着眼再看了一眼身后之人,钻进了玉佩中。
宋绫昭看了一眼万俟芜的玉佩:“我送你回去吧。”
万俟芜点点头,看了一眼房间内的周昌柏父女。
周水瑶一直携带的幂篱早就不见踪影,她最害怕的容貌就这样暴露在空中,昏迷不醒。
周昌柏蜷缩在角落,血气尽失,只剩一口生气吊着命。
哎~
宋家这血脉,不知有何怪异,她从来没有教过周水鸢吸食生气之法,竟然能无师自通。
回去的路上,万俟芜问宋绫昭:“周水瑶你准备怎么处理?”
马车中,宋绫昭头也未抬,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道:“送去她家的庵堂,自生自灭。”
见她不说话,宋绫昭解释道:“虽然说掳走阿鸢的不是周水瑶,可一切因她,而且阿鸢十年间被周水瑶丢在庵堂自生自灭,受尽她的苛待折磨,这不过是让她感受阿鸢的生活而已。”
万俟芜点点头,并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竹林小院门口,万俟芜推开房门,回头看向宋绫昭离开的身影。
落寞孤寂。
少年成名,一身的本事。
可还是内疚吧,内疚没有救回自己的妹妹。
也难受现在就算见到了自己的妹妹,却又无能为力。
这世间,无能为力之事何其多,谁没有一点意难平?她看了一眼高空中的月亮,月亮高挂苍穹,洁白无瑕。
都说月有阴晴月缺,人有悲欢离合。
次日一大早,星泽就来敲门了。
她一夜未睡,回来时候是什么模样,现在就是什么模样,不过她还是礼貌的问道:“星泽小郎君,这么早?”
竹林小院门前停着两辆马车。
星泽朝她躬身行礼:“姑娘,公子让我来接鸢小姐。”
星泽话刚刚说完,马车中传来了宋绫昭的声音:“星泽,从今天开始,黎姑娘就是阿鸢。”
“是。”星泽连忙低头,但还是忍不住抬眼偷看万俟芜的神色。
只可惜不如星泽所愿了,万俟芜很坦然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