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地常有疾病瘟疫肆虐横行,黎民百姓饱受病痛折磨之苦,四百年前我不曾修道时是如此,四百年后我道成归乡,依旧如此。
“贫道看得出来,你们三位都有各自的志向追求,而贫道,亦有。”
大抵就是因为张角觉得许念他们与自己是同一类人,他才会生出一丝亲近之意。
他看向柳三思,道:
“其实我年轻时是个落第书生,这本书赠给你,闲暇时可以读一读,贫道与你们相谈甚欢,也是时候该走了。”
他抬手平放,一本封面写有‘太平要术,治世卷’的黄纸书册凭现手掌之上。
柳三思作揖道:“多谢道长,敢问道长将何往?”
张角微笑道:“去疾病肆虐之地,与人治病,是贫道志向之一。”
他又看向许念,道:
“小兄弟,你有重病在身,这本书你可以收好,若能熟用书中之法,也许会延缓症状。
“可惜你的症状与疾疫不同,术业有专攻,贫道不擅长医治。”
他手中再次出现一本书,封面写着‘太平要术,药理卷’。
“多谢道长。”许念精神一震,郑重接过书册。
“三位小友,贫道就此别过。”
张角单手施了一礼,转身迈步离去,那些百姓欢乐的笑声不绝于耳,他笑着自语道:
“很好听啊。。。”
他走到一条街巷中,在一处角落突然停下步伐,侧身望去。
一具衣衫褴褛的乞丐尸体瘫在地上。
尸体的皮肤很是干净,没有乞丐常有的烂疮。
尸体的肚子鼓鼓囊囊,他大概是久饿之下一顿吃撑,活生生被撑死。
张角瞳孔微缩。
“道长,您救了我的性命,我愿意为您当牛做马以报答恩情!”
黄衣道人想起了这乞丐生前说过的话。
他站了良久,低声道:
“你听了我的建议,下午便去寻了工作,晚上难得的吃了顿饱饭,但你饿太久了,饿的不成人形,你太害怕饥饿带来的痛苦,所以你拼命地吃。。。
“若你往常能吃到饭,若你往常不饿,便不会死。”
一声叹息,被欢笑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