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鸦虽然脑袋偏移,可染雨剑气还是刺进了他的左眼,那颗暗红的乌鸦眼珠在碰触瞬间便被摧毁,血浆还没从眼眶爆出,剑气就倏忽将脑袋穿透。
他的脑袋表面安然无恙,内部组织却已经被剑气摧毁!
“公子救…”野鸦惨叫,剩余的眼睛费力转动,空洞洞地看向沈瀚,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眼睛便失去光彩,妖化身躯直挺挺倒了下去,摔飞几根羽毛。
野鸦身亡当场!
刘银梅惊魂未定,蹲在地上哭成泪人。
许念一剑诛妖,赌坊众人无不大吃一惊,狂如沈瀚也不禁愣了愣,而此时染雨剑气还不曾消散,继续往前飞射,最终撞上了赌坊的石质墙面。
轰!!
震耳声响炸裂开来,但见那面石墙咔咔裂缝,蛛网一样到处蔓延,数不清的石块石粉崩散,这面石墙是清风阁的一块地基,石墙剧烈震动,影响到一整个清风阁都跟着左摇右晃,一道道细微裂痕在墙体上割裂开来!
到这时,染雨剑气才耗尽威能。
众人目瞪口呆。
………
清风阁外,张顺自我安慰地说道:“王公子说得对,许公子面慈心善,一定不会在赌坊乱来。”
王富贵刚要点头,便隐约看到清风阁在风雪中摇摇晃晃,不多时耳边传来沉闷的轰隆声响,他眨了眨眼,茫然道:
“清风阁发生了什么事,动静这么大?哎呀…顺子你放心,许师兄不会乱来的。”
………
“许念,你可知你杀的是谁?”
沈瀚跳下案几,跑到那具乌鸦尸体旁,抬腿踢了两脚,确定野鸦真的已经死了,狂妄的脸色立时凄凄惨惨,掩面而泣道:
“我自出身起,这个拔毛畜生便被父亲安排到了我身边,当做了我的贴身护卫,记得小时候他为了哄我开心,还经常妖化,让我坐到他的背上载着我到处飞…
“等我年纪大了点,厌倦了那样的游戏,我还觉得他妖化的模样太过丑陋,他便顺从我,在我面前从不妖化,后来我接手了清风阁,派他处理阁内事物,他勤勤恳恳为我做事,从无半点怨言…
“这样一头畜生,我养的畜生…你怎么敢杀的?
“虽然他确实该死!他方才答应要取你的命,却又怕得不敢动手,他这是在我面前说大话,他确实该死!但我还没杀他,你怎么敢在我前面动杀手的?”
许念安静听完,道:
“你若再用他们的性命威胁我,我不会放过你,你的这些手下,谁都一样。”
那些护卫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不敢再运转修为,刀剑也匆匆收起。
“哈哈哈!”
沈瀚哭声顿止,蓦然狂笑着重重一脚踢开那头死透的乌鸦,这一脚将其残魂都快踢散,随即沈瀚望向沈问阳,咧嘴笑道:
“阳叔,你也是从我小时候便被派到了我身边来,你一直护着我,不让我出现一点闪失,我很感动啊…你也看到了,现在有人说要杀我,你要不要做点表示?!”
“我…”沈问阳面色为难,“万事和为贵,大家何必大动干戈?什么事都可以好好商量…”
他虽然养气多年,却没有把握对付展露锋芒的许念,这才想要缓和双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