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不可铺张浪费。
李政一坐在马车一角,全然不管正在看史书的我。
一会儿说坐垫硬,一会儿说腿太长了放不下。
絮絮叨叨地比夏日蚊虫还讨人嫌。
我忍无可忍,只能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能不能小点声?烦死了!」
李政一瞪着眼睛,「你这泼猴,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啊。」
骂我是泼猴?
这话一说,我的书是看不下去了,只能加入对骂群聊,和他来一个口若悬河。
骂着骂着,李政一神色却收敛了些,他说,「我听说古代常有暴乱,这次咱们去得小心一点。」
这话倒是不假,毕竟依照我的调查来看,江南各大知州官官相护,远不是官商勾结那么简单。
我俩这两个只会纸上谈兵的朝廷命官,进了这江南,少说得要脱一层皮。
虽然我和李政一吵得不死不休,但关键时候,我和他却也是最默契的合作伙伴。
吵归吵闹归闹,别拿业绩开玩笑。
李政一说,「这次回去,丞相之位势必是我的。」
我不屑一顾,「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七
饶是我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一到江南,不测的事情还是如期而至。
我们一行人因为要暗中走访,进入江南就没有走官道,而是选择了抄近路,走一条寂寂无名的野路。
走野路的后果就是没有驿站,我们只能找一家小客栈歇歇脚。
但因为客栈太小,一众人挤挤凑凑还是腾不出来多余的一间房,我和李政一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其中一个去和众护卫挤柴房,要么我和李政一共睡一间。
李政一和我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只觉着心如死灰。
他两条眉毛生得好看,笑起来就像是一个过分英俊的书生,全然看不见半分野心。
「萧大人,你选哪一个?」
他肯定不会绅士到把屋子让给我睡。
我本想去柴房睡一夜,将就一下。
但转念一想,有床不睡,为啥要去柴房受罪?
所以我便咬着牙选择了后者。
钱都是朝廷报销,我干嘛要委屈自己?
由于我白天哽着一口气,死活不愿意示弱。
但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