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龙椅上端坐,日常问安后他扫视全场,一下就注意到排列整齐的朝臣队伍中,缺了一人。
“杨维忠杨大人,今日怎么不在?”
值日官看了看身侧,连忙低头禀报道。
“回禀陛下,前刑部尚书杨其远昨夜不幸惨死家中。生前承受千刀万剐之酷刑,身首异处,人头被匪徒带走如今下落不明,杨大人这会儿正在极力追查凶手。”
“怎么会这样!?”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匪徒如此手段实在是禽兽不如!”
“是啊!”
此话一出,众臣皆是大惊失色,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起来。
“哦?这么大的事怎么无人禀报。太子,你可知晓此事?”
皇帝挥挥手,示意众人噤声。
太子似乎是在走神没有立刻回答,等众人目光都在他身上聚集后才回过神来,连忙拱手道。
“父皇,儿臣也是刚刚知晓。”
只见皇帝神色微变,眉眼沉沉的扫了太子一眼后并未斥责。
反而是抚了抚膝盖,吩咐道。
“杨维忠与你一向交好,朕便派你过去劝劝他,叫他节哀顺变。他是个孝子,朝堂上的事让他不必忧心,等办好了丧事,彻底抓到凶手再为国效力也不迟。”
说罢,皇帝转而看向李大人。
“李爱卿,你们京都府可是接手了此事?可有什么线索?”
“陛下,臣……”
李大人捏紧了袖中的奏折,听得皇帝询问,立刻上前一步。
“臣昨日晚间刚刚查获一桩人口失踪案件,此案件历时悠久、涉及颇广。恰巧……恰巧正与死者杨其远息息相关。
臣以为,杨其远的死因恐与此案密切相关,故不敢擅自做主,一切事宜还请陛下过目后再行圣裁。”
说罢,他便将奏折呈上。
“简直就是荒谬至极!”
皇帝一目三行地看完那封奏折后,气得怒目圆瞪,他猛地一拍身前桌案口中大骂了一声。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在宫殿内回荡着,震得在场众臣都不禁心中一颤。
紧接着,皇帝便将那份奏折往朱公公手中一丢。
“把这东西拿去给众爱卿们一一传看,让他们也瞧瞧这个杨其远,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究竟做了何等荒唐之事!”
朱公公被皇帝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抖,赶紧恭恭敬敬地捧着奏折,小心翼翼地转身朝着下方的大臣们走去。
众朝臣听闻杨其远的死状后,都觉得他死的太惨,心中都不禁涌起一阵怜悯与悲愤之情。
他们交头接耳的内容无外乎是认为杨其远死得实在太过凄惨,理应请求皇帝对此事深入彻查,以还杨其远一个公道。
不过,等他们传阅完那份奏折之后,情况却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诸位大臣的脸色大多变得阴沉下来,有的愤怒的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恨不得去杨其远的尸体上再踩一脚。而没什么情绪的,相互之间也是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羞愧和尴尬。
这些平日里侃侃而谈的大臣们竟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个个紧闭双唇,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唯有那份奏折静静地躺在御案之上,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众臣先前的义愤填膺。
杨其远的所作所为,简直让他们这些同朝为官的人都颜面扫地。
若真是杨其远所为,那他可谓是死不足惜!
杨其远究竟是谁杀的,皇帝并不是很关心。只是一码归一码,任何人也不得越过朝廷法制,私下惩治凶犯。
“查!”
李大人领了命自是用心办案,只是杨其远的书房里没留下凶手的一丝痕迹,沿途的痕迹又被当夜大雪所掩盖,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眼瞅着就要到年关,这大街小巷、宫廷内外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喜庆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