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脱离了原本黑蒙蒙的模糊,
或许,
这是这个女人死前那段时间最记忆犹新的画面吧。
那个手里拿着玩具枪喊着要当警察的男孩,
在自己几乎看见逃脱希望时,
带给自己最深沉的绝望。
被人架起来时,女人开始了挣扎;
她拼命地呐喊着,撕扯着,哀求着,哭诉着,她几乎跪了下来。
她磕头,
她发誓,
她哀求,
她希望周围这么多人里能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替她说一句话,这么多人,会有一个吧?
这一幕,让梁川有些熟悉,
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被赵武六刺杀的那一刻,他也是这般从出租车里爬出来,踉踉跄跄地前行,他也在渴求,渴求能有人可以救自己,但当时,自己没有得到呼应。
忽然间,梁川感知到自己的双目有些酸疼,这是一种情绪的感染,也是记忆画面的感同身受。
因为,画面中,
任凭女人如何哀求,
站在她四周的男人们,女人们,老人们,孩子们,都带着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她,就像是动物园里观赏正在表演的动物。
游客们会为动物的可爱而欢呼,而喜悦,而感动,而赞叹,
却终究,
不会把笼子里或者玻璃窗里面的那个可以给自己带来如此多丰富情感的东西,
当作自己的同类。
女人哭累了,也闹累了,
同时,
她也绝望了。
她被架着下了山,出了林子。
梁川忽然发现四周的画面正在不断变得破碎起来,
不对,
为什么遗言到这里,
就要结束了?
这里,
并没有她死亡的画面!
也没有她逼近死亡的记忆!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