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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第2页）

到了东宫，只见桓嶷一身常服，手背在身后正看一株还未谢的梅花。这梅树有些年载了，桓嶷还年轻也没发福，搭着看挺养眼。纪申没这份欣赏的心情，开门见山地问：&ldo;不知圣人又有什么想法了呢？&rdo;

总折腾执政，桓嶷也有点不大好意思。右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也开门见山地问：&ldo;纪公，我欲以丰乐郡主为公主，如何？&rdo;

纪申长叹一声：&ldo;不如何。&rdo;

&ldo;呃？有什么不妥么？&rdo;桓嶷也有点惊讶，他虽要问纪申，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并不出格。

纪申却又说出一番话来：&ldo;圣人关爱郡主，要册作公主，这算什么大事呢？休说是臣等，就是让天下人来说，都不能说圣人做错了。臣所担心的是，圣人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呢？&rdo;

&ldo;我、我能有什么意思？&rdo;桓嶷磕巴了一下。纪申不反对，他小有惊喜，可是别的意思，他是真的没有。

纪申摇摇头，道：&ldo;圣人与仁孝太子兄友弟恭，令人羡慕。今关爱其女，会不会有为他立嗣的想法呢？有没有追谥的想法呢？&rdo;

还真有！桓嶷犹豫地问：&ldo;这些不行吗？&rdo;

纪申正色道：&ldo;圣人，该忙的不忙，不该着急的却又先想着要办。&rdo;

桓嶷认真地道：&ldo;请纪公教我。&rdo;

纪申问道：&ldo;那圣人有没有想过这些事呢？&rdo;譬如过继个皇子、追谥个皇帝之类的。

桓嶷诚实地道：&ldo;想过。我若有多一个儿子，必要为大哥立嗣。再者，若非大哥英年早逝，这天下合该是他的，追谥皇帝并不过份吧？&rdo;

纪申道：&ldo;当然不。但是要看好时候，否则……八王之乱就是前车之鉴呐！&rdo;【1】桓嶷不大高兴地说：&ldo;我才不会立个傻太子呢！&rdo;

纪申道：&ldo;与傻不傻是没关系的，百姓人家为了过继、立嗣等事，兄弟阋墙、父子反目的也不在少数。何况圣人这一片江山呢？&rdo;

桓嶷沉默了。

纪申道：&ldo;圣人真有此意，也须等上几年，等太子正位东宫、天下归心。&rdo;

桓嶷认真地想了一想，点点头：&ldo;你说得对。我如今只想想阿鸾，她十五岁了。&rdo;

纪申道：&ldo;圣人会如愿的。&rdo;

桓嶷笑笑，问道：&ldo;纪公说我该忙的不忙，又是什么意思呢？&rdo;

纪申道：&ldo;圣人，天子与太子是不同的。太子求稳，求自己稳，天子求稳，求天下安。都说天子要垂拱而治，圣人可知，这垂拱比开疆拓土而要辛劳、一旦做不好，后果更糟糕呢？&rdo;

&ldo;愿闻其详。&rdo;桓嶷也很想知道，明明是三年不改父道的，为什么纪申非要他冒头理政，还说他怠政？执政大臣难道不是顶头几年都很努力办事，一如萧、黄？黄赞是做得明显的，到处塞门生故旧，什么政务都积极。萧司空看起来与世无争，但是对儿孙的安排也不曾闲着。纪申没有很明显的拉帮结派的意思，已令桓嶷比较满意了，为什么还要催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