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了神志。
其实失控的也不止是她。
曾被陆祁捏在手里的眼镜是佐证,后来,它被放在书桌的抽屉里。
因为一只眼镜腿变形,每次抽拉抽屉时,它就在里面没有平衡的晃动,发出一点点让人流连心动的声音。
告诉陆祁:你失控了。
回沪城那天,程家盛情款待陆祁。
在饭桌上,丁星兰隔着程国庆,用公筷给陆祁千里迢迢地夹菜:“陆祁,幸好你当时在Y国,你是不知道,她娇气得很,从小就是,感冒了呀,要死要活的,药片大了不吃,臭了不吃,苦了也不吃,难伺候得很,她是不是让你费心了?”
程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她觉得丁星兰在揭她的短。
陆祁摇头:“她吃药很乖。”
这话一落,楚霁在旁边,本能地‘呵’了一声。
不轻不重,只让坐在身旁的程颜听见。
程颜不客气,偷摸地给他一脚。
丁星兰还在那边客套:“陆祁呀,那以后,你得有心理准备,多费心啊。”
程颜听不下去了,主动吸引注意力。
她双手拍指着自己,像海洋馆里卖力表演的海狮:“妈妈,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你很久没看见我了!”
丁星兰瞥了程颜一眼,一盆凉水:“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看你。”
程颜借此引开话题:“那可不一定,我打算去公司上班。”
楚霁正因为吃了一颗辣椒,在喝水,听见这话,被呛到。
程国庆放下酒杯,眼睛睁大:“来我公司上班?”
程颜点头,双手一摊:“不然呢?”
自家有公司,这不是现成的资源条件吗?
“你、你……”程国庆一副愁容,“你忘记你把我的合同扔进碎纸机的事了?”
程颜蹙眉:“那时我才多大?”
没人吭声。
程颜视线不自觉掠过陆祁,他垂着眸,唇边抵着水杯在喝水。
但他嘴角有笑意。
程颜挺直腰杆,豪言壮志:“今非昔比!”
话锋一转,她强调:“而且爸爸,我没想给你打下手,我想去哥哥的部门,业务部。”
这话一出,吓得楚霁蹭地举起右手:“我抗议!”
程颜站起身,一掌拍下楚霁的手,反驳:“抗议无效!”
楚霁又举起手,程颜又去拍。
他们很幼稚的你来我往,仿佛那只举起来的手就是最后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