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舅舅和李定走后,小彤又重新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自从早上顶撞了妈妈之后,她就再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了,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窗帘拉的严实得很,自己蒙着被子躺在床上,除了发呆,就是玩游戏,睡觉。
“你们一个个全都在逼我,让我回去。你们知道我受的什么罪了吗?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吗?”小彤这样想着。
“十几年来,我穿得是什么?我吃的是什么?别的女人有的,我为什么就没有?”小彤气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可是你们,妈妈、爸爸、妹妹、弟弟,全部都替着李定说话,你们还有这个女儿和姐姐吗?”
“我恨你们,我恨死你们每一个人了,我再也不做好人了,我就做一个只顾自己的自私人。”
小彤算是钻进了“牛角尖”了,钻进去还不出来。“牛角尖”里面的压力压的她好伤心,好难过。所以她只究一点,不问其余。就这一点,让小彤生出了无比的怨恨;就这一点,让李定的错误扩大了无数倍;就这一点,遮掩了李定十来年所有的好,还有十年来风风雨雨相互扶持的日子。
她现在唯一顾及的就是幸儿。她想幸儿,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幸儿。两个多月没见到幸儿了。应该又长高了,不知道前几天给她买的衣服合适吗。还有不知道她是瘦了?还是胖了?
她不想再和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她不想再这么抠索的过日子了!
小彤自认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是随便找吗!凭着自己的样貌找个比李定有钱的,愿意给自己花钱的男人还是很容易得。
她曾经和妈妈打过一个赌。
“妈,告诉你,我离开李定活的一定比现在还好……”小彤不服气的看着妈妈。
“这个男人一定会哄我,宠我,给我钱花。比李定好一千倍,你看看李定,我回来这么长时间,他可在家里给我拿过一件换洗衣服!”
“妈妈了解李定。他就是一根筋,不会哄人,不会表现。他就是个榆木疙瘩,他只知道小彤在我这里受不了罪,却根本不知道怎么瞒哄小彤。也不清楚小彤心里想些什么。
这也正是当初看中他的原因。实在,诚恳是婚姻的首要保障。如果他李定原来就是那种特别会哄女孩开心,每天甜言蜜语,手段不断的采花高手,自己怎么会同意他们结婚呢!谁会把女儿托付给那样一个“高危份子”?一个甜言蜜语,见风使舵,哄骗女人的高手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小彤不是“拆弹专家”,说不准什么时候小彤便会被炸的遍体鳞伤。
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也是李定不可避免的缺点。如果李定能够稍微有些开窍,何止于此?
现在小彤唯一牵挂的便是幸儿。她好期待能见到幸儿的那一天,看着幸儿扑倒她怀里,穿上自己给她买的衣服……。
算了,如果幸儿哭着要我,我怎能忍心不要孩子?那就回去吧,为了孩子。幸儿也这么想着。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李定把舅舅送回了家,也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
老师说这两天幸儿写作业,听课都不认真,容易走神。如果没人监督,她能在桌后坐八个小时,写不起作业。所以,自己得看着点孩子。
随着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防盗门被轻轻打开。《新闻联播》主持人的声音从客厅里传了出来。幸儿的爷爷侧卧在客厅的沙发上,奶奶则坐在爷爷脚头一起看着新闻,可能爷爷奶奶知道李定今天不在家,特意过来陪幸儿的。
因为幸儿的学习教育问题,爷爷奶奶和李定产生了巨大分歧,爆发了激烈冲突。在一次冲突中,爷爷骂李定:“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法西斯……”甚至还要冲过来要打李定。奶奶也经常在旁边数落,咒骂李定:“你小时候我们这样对待过你吗?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所以,李定和父母的关系很不好。父母基本上不来李定这里的,而且对李定也是爱理不理的,这次去小彤娘家。爷爷奶奶害怕孙女一个人害怕,也没人做饭。他们特意过来。毕竟,做饭和照顾孩子并不是男人的强项。
李定没顾上到客厅,先是推开了书房的房门。
幸儿的背影轻轻颤抖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吃了饭了吗?”李定轻轻的问道。
“吃过了”幸儿没有停下写字的手。
李定看到幸儿本子上的字扭扭斜斜,心里便有几分不悦。他忍住没有发火。
“写了多少作业了?先歇歇,把今天的作业拿来我检查。”李定阴着脸的说道。
幸儿看了李定一眼,来书包里摸索着,拿出一个光皮的数学本,还有桌上的语文本怯怯的递给了爸爸。
一个数学本寥寥的写了三四页,而语文本上空空如也。而且数学本上的字扭扭斜斜,而且还有多处涂改。
“幸儿,爸爸走了一整天,你就写了这些吗?还有其他作业吗?”
幸儿低着头不吭声。
“长辈问你话,你应该回答问题。而不是不吭声,来,告诉我,还做了其他作业了吗?”李定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幸儿还是不说话。一滴豆大的泪珠从眼窝里“吧嗒”的掉了下来。李定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