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散!二中有个女孩子说喜欢我,你去替我回封情书啊!”
“阿散!阿散!阿散!”
江散终于忍无可忍了,那天他说了很难听的话。
具体是什么话,时间太久,陈密言不记得了。
只记得两句,“你反正大不了出国镀金,怎样都可以,但我不行……”
“你做人怎么能差劲到让每个人都讨厌,要不是你是**的儿子,你以为那些人……”
陈密言再三解释,“阿散你听我说,我没打算出国,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读哪个学校,我就读旁边的大专,我爸管不了我……”
江散闻言一怔。手指轻轻颤抖,但仍决绝的说……
听完他后面的话,陈密言笑不出来了,原来江散也会这样说话啊!
最懂你的人,最知道往你身上哪里捅刀子最痛。
陈密言记得当时的感觉,心脏好像破了个大洞,呼呼往里面进风,明明是六月,却非常的寒冷。
江散当着他的面删了他的好友,他说,“你以为我和那些人不一样,其实都一样,我也很讨厌你……”
“再也不要来烦我!”
陈密言当时很生气,可事后呢?事后陈密言降低姿态,加了他好几次,纠缠了他大半个学期。
他太缺朋友了,他太想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友情了。
十七八岁的陈密言的感情,真挚而热烈,但永远不值钱。
江散一次也没有通过,一次也没有回头。
他再也没叫过自己阿言。
他是唯一会这样亲密的称呼他的人。
其他人对他厌恶不已,一向都是以那家伙、***的儿子尊称他。对此,他一向不在意,可失去了阿散,对当时的陈密言来说,像失去了整个世界一样。
以至于从那至今,他再也学不会真诚的对待别人。
和江散闹掰不久,陈密言再一次闯了大祸,老老实实的被父亲领回家,他知道等待他的又将是一次剧烈的殴打。
陈密言习以为常,他不怕被揍,很抗揍,并以此为乐。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陈密言现在想起来,完全不能理解。
但那次,他爸没打他,甚至什么都没说。
他大概也知道儿子长大了,不适合再用棍棒教育,这个变化其实陈密言很早就预见到了。
那天晚上,难得的,他妈妈回来了。
半夜,陈密言依旧在阳台抽烟,父母房间的门缝亮亮的,没有锁门,有声音隐约从里面传出来。
他知道这次的话题大概又是关于自己,他还是很好奇,大半夜的,两人聊什么?
他偷偷的趴在门缝边,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说,再领养一个的话……阿言会接受这个弟弟吗?”
“又要怎么和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