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时与安并不想笑。
祁迹很白,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什么色差,他就这样光裸着身子陷在时与安深色的被褥里,像一具精雕细琢浑然天成的艺术品。那一瞬间的视觉冲击让时与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脚底逆流,两条腿跟被灌了铅似的无法动弹。
心跳无法抑制地加速,时与安神之能听见自己一瞬变得粗重的呼吸。
而床上的人显然还不想放过他,祁迹又醒了,哼哼唧唧地开始叫唤:
“热。”
“我热。”
再这样带着汗躺下去明天势必要感冒,时与安脑子里就算再乱,现在也只能顶着这锅乱炖的大杂烩朝祁迹走去。
越走近时与安就越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每一下都敲在他的神经上,让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祁迹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好瞧见时与安站在他跟前。他觉得自己今晚真是乖巧又配合,遂一翻身,舒展开四肢以一个大字型瘫在了床上。
转头朝时与安的方向傲娇地点一点下巴,意思不言而喻——“我准备好了,来擦擦吧”。
时与安绝望地发现自己一辈子的涵养可能都要在今晚毁于一旦了,他知道不能不擦,也知道祁迹现在根本听不懂人话。
他只好坐在床边,眼神尽量避开身下的那具泛着白的身体,拿毛巾轻轻给祁迹擦拭起来。
虽然看不见,但时与安依旧能通过手上的触感感受到祁迹身体的每一丝变化。
从脖子,到锁骨,到胸口,再到腰腹。
他一路擦拭,就像在仔仔细细地抚摸这具艺术品,而祁迹的呼吸所带来的身体的每一次起伏也在清晰地告诉他,这不仅仅是艺术品,这是一具多么富有生命力的躯体。
男性的人体虽然没有女性柔软,但那副与生俱来的力量感让祁迹的每一丝毛孔都在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祁迹一看就是经常锻炼,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薄薄的一层肌理附于其上,让这具身体的观赏性达到了极致。
时与安能别开眼,但依旧避无可避,有些东西用不着眼睛就能在心里描绘得一清二楚。
他一年要接触上万副身体,可成年男性的,确实第一副。
更何况他对祁迹的想法着实算不上清白。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却也无可奈何。
第30章浴室
时与安一向高度信奉唯物主义,这个世界上的玄学在他看来都只是还没能被解开的科学。
他曾经读过许多心理学的书,看到过墨菲定律,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