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丐长叹一口气:“贾徵晶当年的武艺也算过得去,只不过他沉湎于女色,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否则——尽管你身强力壮、武艺高强,他未必没有反抗之力。”
是啊,贾徵晶当年被神丐和不良帅联手追捕,那时是多么的嚣张跋扈!可他走上了邪路,被女色和丹药掏空了身体,身子骨早已弱不禁风。
朱能干还在狡辩:“那也不能说是我杀死的啊。”
龙清川鄙夷地凝视着他,然后啐了一口:“还是从时辰上判断,你义父被杀死的那个时段,你应该在庖厨里做饭——庖厨离府库很近,如果是外人杀了你义父,你为何会没有知觉?”
神丐恨恨地提醒朱能干:“而且你义父死了,你非但不伤心,还能提着两壶酒找我们?这不可疑吗?”
朱能干理亏词穷,在旁低着头一声不吭。
龙清川长叹一口气,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都怪我,一时的疏忽才造成如今的恶果。”
“干你什么事?又不是你杀了贾徵晶。”乐凡拉着他的手安慰。
“其实,我那天就察觉到他不是聋哑之人,因为考虑到第二天就要离开独山,我也没当场揭穿他。可惜啊——我本该想到他是无影门留下监督贾徵晶的,无影门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密不透风,怎么会留下贾徵晶这个破绽给我们了?”
朱能干冷笑:“马后炮,哼,谁都会说。”
龙清川不忍看他这张脸,背过身后说:“当时吴大财威胁贾徵晶,说要破坏密道的入口时,我正好看到你的脸色微变,身体不自觉地轻微晃动,尔后借助扶住椅子上的贾徵晶,巧妙地掩饰了过去。当然,由于你的动作幅度较小,我也不大敢确定,故而请我的夫人又试探了一次。”
龙清川继续说:“后来我夫人在你身后出言恐吓,说是要杀了你以威胁贾徵晶,你被她的言辞和身后的宝剑出鞘声吓了变色——试想一下,一个又聋又哑之人,脸上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吴大财嘻嘻一笑,插嘴说道:“哦——原来是你让乐凡故意这么做的,我就纳闷了,她一挺温柔善良的女人,那天怎么突然就凶里吧唧得了。”乐凡和云若依在旁捂嘴嬉笑。
朱能干还是不服气,他昂着头问:“既然你那么聪明,为何不直接揭穿我?”
龙清川不情愿地转过身来,眯起眼看了他一眼,尔后轻轻哼了一声:“当然是为了你身上出迷宫的行迹图!我们这么多人花了两个时辰,找遍了所有的丹药房,检查过成千上百个瓶瓶罐罐,都没有找到出行宫的行迹图。可贾徵晶之意,那张行迹图就藏在这些宝贝里。”
之前龙清川等人为了逼贾徵晶现身,威胁要烧掉所有的丹药,后来贾徵晶无意当中提到,幸好行迹图没有被龙清川等人烧掉,故而龙清川才有此推断。
“我们这么多人花了两个时辰都没找到,又有谁能在极短的时辰内找到了?哼,不言而喻,必然是胁迫贾徵晶说出行迹图所在之地的你喽。当然,你既然拿走这张迷宫行迹图,说明你也有从密道出独山的意愿,故而你肯定要逼迫他说出破解机关的方法。”
龙清川似乎说中了所有的情形,朱能干此刻不再出言狡辩了。
“如果直接揭破你,我是担心你来个鱼死网破,死不承认,甚至暗中销毁出迷宫的行迹图,那我们可就被动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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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财趣步向前,抢过龙清川的话:“所以我们就装鬼吓唬你了,他夫人很擅长此中门道,嘿嘿……你又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不过,我说你这么强壮的一个男人,怎么能被鬼吓住了?”
“唉……我明明看到贾徵晶突然间消失了……换作是你,你不害怕?”朱能干所言不虚,谁要是碰到这事,估计半个魂都吓没了。
龙清川撇撇嘴,转身告诉吴大财:“其实他并不是胆子小,而是心中有鬼。”
尔后龙清川又转过去:“还有,你太小瞧我们这些人了,我夫人身边的云女侠,乃是东瀛鬼影神手的传人,她精通东瀛忍术,所谓的突然消失之术,就是她所展示的土遁、水遁之术——当然,这当中的奥秘我也不太清楚。”
乐凡和云若依捂住嘴窃笑,两人乐得花枝招展,把那朱能干气得满肚子窝火。
装鬼的吴大财也捂嘴浅笑:“嘿嘿,土遁、水遁……不就是提前挖好洞躲在里面,或者躲水里用芦管吸气吗?不过,这隐藏的技巧可真了不得!我就在你小子旁边五步远,愣是没被你看见。”
朱能干耷拉着脑袋,此刻他彻底没脾气了。
“你只要在独山待一天,我们便会吓唬你一天,我们之所以费了这么多周折,就是要逼着你主动离开独山,而你要从密道出独山,势必会带着出迷宫的行迹图,要是我猜测不错的话,那张图肯定就在你身上。”
朱能干脸色煞白,他不再言语狡辩,而是握紧手上的短刃叫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众豪杰捧腹大笑,吴大财提起他的镔铁棍上前,嬉皮笑脸地说道:“淹死、烧死、憋死、毒死、气死、饿死、渴死、打死……或者被我们吓死,你随便选一个吧。你看,我们多仁慈。”
朱能干冷哼一声,像头饿狼似得狠狠地瞪着吴大财。吴大财“哎吆”一声,看他这不服气的摸样,还挺犟。
吴大财气不打一处来,话不多说,举起他的镔铁棍便要砸他。
朱能干瞬间没了刚才的傲气,双膝一软,赶忙跪下:“你们人多欺负人少,不公平。”
“你欺负贾徵晶,可曾想过公平?”神丐怒斥道。
“可贾徵晶欺负那些弱小的女子,可曾想过公平?”朱能干理直气壮地反驳。
“一码归一码,你的确是为民除害!”龙清川冷笑道,“不过,你也挡住我们的生路,你说说,你要怎么补偿我们。”
朱能干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龙清川,一声不吭。
龙清川喟然叹道:“你既然要从密道逃出独山,就说明你有活下去的意愿,所以,你可以带着我们同出独山,这是你唯一的生存之法。”
龙清川如此之说,让朱能干又重新恢复了刚才的神气,他得意洋洋地威胁道:“反正,我已逼贾徵晶说出破解机关术之法,除了我朱能干之外——你们谁也走不出这独山。”
吴大财喝道:“信不信我先暴打你一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