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昨夜的水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朱棣和朱瞻坺两人知道,这和普通的将士们没有什么关系。
对于他们来说,今天就是在重复昨天的过程,因为无论是新兵蛋子还是老兵痞子,都不觉得朱棣能拿阿鲁台部怎么样。
顶上站不住,弓箭行不通,火炮打不进去,更别说正面强攻了。
甚至,有很多人都已经做好了在这里耗上十天半个月的,然后班师回朝的准备了。
不过,此时的中军大帐却是热闹非凡。
“陛下!如今这般耗下去实非良策,只会无意义的增加国库的消耗,所以臣等奏请陛下,班师回朝!”
胡广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声音悲怆,似乎是在为大明财政,也是为大明的黎民百姓请命。
然而……
“陛下不可!”郑亨和陈懋同时站了出来。
“陛下,鞑靼先杀我明使、屠戮我大明的一公四侯,后又派人伏击赵王世子殿下,意图谋害大明宗室,实乃是不赦之罪!”
“任谁都知道,在鞑靼是阿鲁台这个太师掌权,即便所有的事情都是本雅失里下的命令,但阿鲁台也绝对是幕后黑手之一!”
“如今犯下不赦之罪的敌人就在眼前,我们怎能轻易言弃?这岂不是让天下认为我大明软弱可欺!?”
“二位将军。”胡广仍旧跪在地上,但却直起了身体。
“我也想为我们大明的使者和公侯们报仇雪恨,更想为赵王世子殿下讨回一个公道,但事实摆在面前。”
“这飞云壑,易守难攻,正面强攻不可行,顶部狭窄也站不下多少人,难以形成有效的攻势。”
“若不是到了实在没有办法的地步,我等也不愿意轻易言弃!但二位将军有办法吗?”
……
郑亨和陈懋陷入了沉默。
他们虽然知道胡广是在有意打压武将崛起的势头,但也不得不承认,面对如今之局面,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但是他们不甘心啊,这可是鞑靼啊,是鞑靼啊!
要知道,大明的军功不是表面上那样一成不变的,而是对于不同的敌人有不同的价码的。
其中,北虏,也就是北元余孽的价码最高,像张辅如今正在征讨交趾,斩首一级赏钱十文,但若是北元余孽,斩首一级便可得赏钱十五文!
除此之外,大明非军功不可封爵,同样的,若不是军功的话也很难升爵。
虽无明文规定,但武将们都知道,若是你在交趾歼敌十万便可升爵的话,在北元就只需要七万,甚至是更少!
武将们之所以支持北征,除了因为武将就是要通过打仗才能建功外,这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深层次原因。
事半功倍啊!
“陛下您看,并非是我等自降大军士气,实在是没有良策,难以破敌啊!”
见郑亨和陈懋说不出话来,胡广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暗自窃喜。
虽然此次北征大破鞑靼,逼得鞑靼可汗本雅失里和太师阿鲁台狼狈逃窜,但若是能够就此结束的话,武将们也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想到这里,胡广的声音不由得再次提高了不少:“倘若有谁能够说出破敌之法,班师回朝一事臣自此之后断然不会再提一个字!”
“陈将军,郑将军,你们有办法吗?亦或者您二位问问其他的将军可有办法?”
“对了,此前赵王世子殿下曾经两破北元余孽的伏击,二位也可以请教一下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