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宗琅下午回来得很早,舒青末正在屋子里补眠。
他梦到他在下沉花园画了一幅巨型街景,画纸从窗户往下延伸,一直垂到酒店门口。大街上有许多人在围观这幅惊天巨作的创作过程,然而就差最后一笔即将完成时,舒青末突然被一股光带回了现实世界。
“阎先生?”
舒青末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接着便感到一条舌头钻入了他的口腔。他无意识地抬起胳膊环住阎宗琅的脖子,断断续续地抱怨道:“你怎么……偷袭我?”
原本阎宗琅只想浅尝即止,并非想要打扰舒青末睡觉。但奈何睡着的小白兔实在太诱人,他亲了一口便把持不住,结果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你是回到青春期了吗?”舒青末不情不愿地安抚那块磐石,二十出头的他忍不住教训起了三十出头的阎宗琅。
“嗯。”阎宗琅咬住舒青末的脖子耳鬓厮磨,“不喜欢?”
舒青末倒也没有不喜欢,他只是发现谈恋爱真是一件影响睡眠的事情。
餐厅的餐桌是纯木材质,看上去庄重大气,衬托出整屋的奢华氛围。但与此相应,纯木材质坐上去难免让人感到冰冷坚硬。
到了晚饭时间,舒青末跟着阎宗琅来到餐厅,发现他常坐的位置上多出了一个坐垫。他不动声色地用眼神询问阎宗琅,阎宗琅却表示不是他的安排。
看样子佣人阿姨又听到了两人的动静。
舒青末简直尴尬到不行,却又不得不佩服阎家佣人的眼力见。
“待会儿楼下有个聚会。”阎宗琅打断闷头吃饭的舒青末,“要跟我一起去吗?”
“聚会?”舒青末抬起脑袋问。
“都是石狮山项目的股东。”阎宗琅道,“就在楼下会所简单聚一聚。”
“股东的话,”舒青末立马反应过来,“那岂不是舒亦晨也在?”
“没错。”阎宗琅道,“所以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舒青末想了想,他上次见舒亦晨还是在家宴那晚,舒亦晨就坐在他旁边,尽说些下流难听的话。他道:“去,为什么不去?正好看看他现在是什么德行。”
晚上的聚会并不是正式的股东会议,也没有核心议题,就只是一群商业人士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阎宗琅难得没有穿西装出门,一件浅灰色亚麻休闲衬衣搭配一条卡其色直筒九分裤,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精明的商人形象。
舒青末上下打量了阎宗琅一阵,好奇地问道:“阎先生,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
阎宗琅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不答反问:“什么叫我年轻的时候?”
和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相比,阎宗琅的确还算年轻。只不过在舒青末眼里,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长辈,而且还是爱“教育”年轻人的那种。
“你读书的时候。”舒青末换了个说法,“应该很抢手吧?”
“我现在也很抢手。”阎宗琅道。
舒青末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阎宗琅的长相、身材、家世都无可挑剔,肯定有很多人觊觎阎宗琅枕边的位置。他不由得挽住阎宗琅的胳膊,弯起眼角笑了笑道:“是我捡了便宜。”
阎宗琅捏了捏舒青末偷笑的脸蛋,好笑地说道:“是我捡了宝贝。”
电梯很快下降到负一楼,阎宗琅牵着舒青末走进了宽敞的包厢里。
此时包厢里已经坐着不少衣着光鲜的人,手里都拿着酒杯,愉快地聊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