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熠辰,你也太狠了。在炎砺算计我就不说了,现在来到这里还不放过我。你懂不懂来者是客是什么意思?”王府的凉亭内,冷旭然一边喝着酒,一边满脸不爽的质问着。那幽怨的表情活脱脱是个被人遗弃的深闺怨妇。
“自作孽不可活。”夏侯熠辰自饮一杯,并不在意。冷公子要是不给他挖坑,自己又何必去算计他。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怨不得他无情。
冷旭然撇撇嘴抬起下巴道:“我好歹是晓攸的结拜大哥,不看僧面还看佛面,你就是这样对我的?现在好了,难得在一次见面,又让我在晓攸面前将里子面子全丢尽了,你满意了。”
“没关系,你的脸面早在炎砺就丢完了,晓攸不是没有见过。”夏侯熠辰斜睨他看一眼,含笑的容颜略带慵懒。
冷旭然面色一黑,他好不容易才忘记那段噩梦,夏侯熠辰就非要提起来恶心他。这要是让若瑶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不敢在耍小动作,急忙提起酒杯嬉笑着凑过去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相信你不会出卖我吧。”
夏侯熠辰幽幽一笑,“这就要看冷公子的表现了。”
“我会赶紧离开的,绝不给你惹麻烦。”冷旭然识趣的说道。知道若瑶在夏侯熠辰这里他才放心,反正现在接到她了,早回去早好。免得留在这里继续受夏侯熠辰的坑害,回去至少只有他祸害别人的份,多好啊。
凉亭建在湖面上,四面环水,只有一条走廊连接在湖畔的假山旁。湖畔的边上种满了花草树木,坐在亭内视野开阔,风景独好。两人正说着,走廊上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和宫铃清脆的响声。抬眸望去,却是林晓攸抱着小狐狸跟顾若瑶往这边而来。
“若瑶姐姐,真没想到冷大哥平日里玩世不恭自愈风流的性格,会被你给治的服服帖帖。正应了一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
“什么自愈风流,那是你不了解他。背着我的时候他还可以当只猫,一旦当着我的面,他就只能夹着尾巴乖乖给我滚回老鼠洞去。给你说,不管生什么事,男人就不能惯着。你越惯着他,他越不拿你当回事。尤其像你现在这样就不行,把大权交给别人就算了,怎么还可以在给自己树立情敌。还好遇到我,换做别人,早把你的夏侯熠辰抢跑了。记住了晓攸,以后夏侯熠辰要让其他女人进门,不管是谁都要坚决抵制。还有那个尹秋梦,就是一个大麻烦,留她在身边你可要多防范。”顾若瑶脆生生的声音,认认真真的传授着御夫之术。
林晓攸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小狐狸的头,不管尹秋梦是不是麻烦她都认了,就算还熠轩哥哥一个人情。
两人一路嬉笑的谈话声被亭内两个内力深厚的人听了进去,夏侯熠辰倒还没什么,冷旭然直接一口酒给呛住,几个眩晕差点没坐稳,而后拼命的咳嗽起来。该死的女人,她在说什么,私下耍耍威风便罢了,当着夏侯熠辰面还不让他消停。夏侯熠辰是什么人,随便一句话都可以被他抓住作为他饭后业余消遣的谈资,这不是送上门给他洗刷么。
转头,果然夏侯熠辰似笑非笑的表情,即玩味又同情的看着他。“老鼠?”
接收到他这怪异的眼神,冷旭然险些没气得晕厥过去,“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了,她们在商量着怎么对付我们,你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
“谁胳膊肘往外拐啊?冷大哥。”两人一白一粉的身影走上前坐下,刚好只听了后半句。
看着冷旭然,小狐狸亮晶晶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血红色的小身子一个跳跃便跑到他身上,随着它的动作,脖子上一条七色彩带上挂着的紫金色宫铃响的更欢了。“咻咻咻”兴奋的粉舌对着他的脸上毫不客气的就舔了上去。
“好家伙,这宫铃可是凝心聚神的宝贝,倒挂你身上了。”冷旭然一眼就认出了小狐狸脖子上的宫铃。抱着它,眉开眼笑的逗乐。
夏侯熠辰瞥一眼小狐狸,便将头转过来凝视着林晓攸。那眼神:好好送你的一对宫铃,怎么跑了一只在小狐狸身上,老实交代?
接收到夏侯熠辰质问的眼神,林晓攸笑着伸开手,另一条七色彩带挂着的宫铃好好躺在手中,“正所谓好马配好鞍,我把它们拆下来了。”说着俯身不由分说给挂在他腰间。“一人一狐,你们各一只刚好。”
把他跟一只畜生相提并论,夏侯熠辰妖孽的脸庞顿时黑的像锅底。
冷旭然憋着笑,不亏是他的好妹妹,上来就让夏侯熠辰吃个哑巴亏,真是解气啊。打量林晓攸一眼,想起她在炎砺时女扮男装时的模样,摸摸下巴道:“你说当初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林晓攸笑了笑,说道:“庆幸你没看出来,要是让冷大哥你看出来了,我哪里还能听得到你关于狗尾巴草所说的一番豪言壮语。对吧,冷大哥?”
她一番话中有话的打趣,不由让刚刚松口气的冷旭然青筋突突直跳。
“什么狗尾巴草?晓攸快说说。”顾若瑶之前不在,自然不知情。现在一听说,心里的好奇心上来,立即就挥出乖宝宝一样的好学品格,不懂就问。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冷旭然扫了扫顾若瑶,笑着打哈哈。随即向夏侯熠辰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帮忙。不然继续这样扯下去,难免拔出萝卜带出泥,炎砺丢脸的事早晚泄露给若瑶知道。
接收到他求救的目光,夏侯熠辰不由勾了勾嘴角,微微颔。冷旭然大喜,只要夏侯熠辰肯帮他,一切就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