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墙壁洁白如雪,冷色的灯光静静地敷在上面,显出些冷寂和悲凉来。
今早起来南絮就鼻塞喉咙痛,她吃了两颗感冒药,但没什么用,到了下午病况愈演愈烈,还发起了烧,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这才来了离学校最近的医院打点滴。
童歆月和宋央央原本想陪她一起来,但一个待提交的画稿作业还剩两个小时截止,一个又被部门叫去开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南絮反过来安慰她们,她又不是烧糊涂了,能一个人去。
从记事起她生大大小小的病几乎都没有人陪,她妈要么把她匆匆送到医院就离开,要么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让她自已去,她已经习惯了。
“宝宝,我去接了点热水。”一个年轻男生拿着保温杯大步走来,停在女生面前,“喝一点润润嗓子。”
女生应该也是感冒发烧了,脸颊泛着病态的红,就着男生的手喝了两口水。
男生心疼地抱着她:“还难受吗?怎么感觉没有起色呢,不然咱们多输两瓶?”
女生无奈:“哪儿能那么快见效,还多输两瓶,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呀。”
“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南絮坐在他们不远处,小情侣旁若无人的低语传到她耳朵里。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很脆弱,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如同涨潮的江水,毫无防备地打浪而来。
她鼻头忽然泛酸,有点想哭。
流行感冒高发期,这些天不少市民都中了招,走廊上坐着不少病人,大多都有人陪着,就显得南絮的身影格外醒目。
在尽头的陆知洵和江烈一眼就看到了她。
“小学妹怎么一个人啊。”江烈单着一只脚蹦到长椅前,一屁股坐下来,“还是陆哥好,不然我就跟她一样可怜了。”
座位不够,陆知洵站在旁边发消息。江烈没得到回应,不满地叫他:“嘛呢哥,应我一声呗。”
前者没抬头:“叫谢京肆过来。”
“他来干啥?”江烈不信,“我又不是要死了,他能大老远跑过来?”
陆知洵微笑:“打赌吗?”
一听这个江烈可来劲儿了,一拍大腿:“赌!谁要是输了就帮包对方一个月早餐。”
“行。”陆知洵点头,“我早餐不习惯吃油腻重辣的,其他的都行。”
江烈“嘿”了一声,“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陆知洵点开谢京肆发来的语音。
“地址发来。”
“我靠!”江烈差点单脚蹦起来,他不可置信地抢手机:“难道他已经爱爸爸爱到这个地步了?是不是你用什么阴招把他骗过来了,先说好,待会儿那位爷生气可是你的锅。”
陆知洵把和谢京肆的聊天记录怼到他面前:“自已看。”
总共就三句话。
陆知洵:【来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