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知青没有推脱,甄承福还是挺满意,不管这人是真精明还是假精明,最少够识趣,知道有些东西可不是光自己得好处,还必须懂得‘分享’。
见她识相,甄承福也乐得给予一些回报,“容知青确实不错,是位好同志,等我回到镇上一定和上面说一说,争取对容知青给予嘉奖。”
当然了,说是这么说,但他也不一定真的为容知青去争取。
可这话落在罗建林三人耳中,那就是瞬间笑得一脸灿烂。
一句接着一句恭维着这位和善又友好的领导。
就在这时,下坡处传来一道声音,“爸!”
甄承福侧头望去,便招手让她上来,对着容晓晓道:“这是我闺女,从小惯着长大,性子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也就是骄纵一些没什么大毛病,容知青你们年龄相当,可以接触接触。”
说完,甄兰已经爬上了小坡,一脸不耐的道:“爸,你干嘛来这里?爬得我脚疼死了。”
甄承福伸手将她搂了过来,正深吸一口气想要开口介绍时,不知道闻到了一股什么恶臭味,下意识的反呕起来。
还将身边恶臭源头一把推开,“你身上沾得什么味道?”
“爸!”甄兰尖锐叫了起来。
没人乐意被说自己身上有异味,尤其是她心里还有些心虚,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是哪里沾上的。
一想到这个,她心里更有气了,“爸,你是不知道红山大队有多过分,人家知青下乡是为了促进乡下发展,人家好心好意的来,他们不好好招待也就算了,居然还将人罚去扫厕所。”
当着人说人坏话,甄兰是一点都不气虚,还狠狠瞪了红山大队的几人一眼,“看什么看,说得就是你们,有胆子亏待没胆子承认?”
这话就真的不客气了,说得罗建林三人都有些脸红。
倒不是他们真做了什么亏心的事,而是气躁起来,他们个个问心无愧,却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头骂,任谁都难以用笑脸对待。
罗支书辈分最高,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正当要怒气冲冲的呵斥时,甄承福就先怒吼起来,“甄兰,你怎么说话的?面前这几人那都是你的长辈,谁让你这么没大没小?”
一手抓着罗支书,甄承福显得极为愧疚,“支书,甄兰太孩子脾气,是我这个父亲没教好,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一个孩子计较。”
这么一说,罗支书还怎么计较?
尤其人家还是镇上的小领导,看在这个份上他都得憋着,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大队想想,万一留个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
这就是成年人的悲哀。
有些事,哪怕再不想忍也得忍。
“孩子嘛。”容晓晓突然轻轻开口。
甄承福一听,笑意更深,以前遇到这种事,对面的人哪怕再不乐意,那也只能接着回‘孩子嘛,哪里能和她计较?’。
类似的话他听了无数遍。
尤其是看着不得不憋着的神色,他内心尤为的满足,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生来就比这些人高一等。
然而,容晓晓的下一句让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
一旁的甄兰更是不可置信的尖声,“你说什么?”
容晓晓笑脸盈盈,一次不落的再次重复:“孩子嘛,不听话那就多打几顿,打疼了就知道记性,也就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既然是孩子,那就多多教训呗。
她跟着道:“甄干事,我个人建议你直接打嘴巴,这次你不打,下次又得你去解释,这不知道的人还当甄干事连女儿都管教不好,又如何管理工作上的大事?”
面对伪善的人该怎么应对?
那就直来直去,说得他无话可说,逼得他不得不做。
见眼前父女两脸色瞬间阴沉,容晓晓觉得这样挺无趣,说有什么意思,动手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