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不置可否,侧了侧身给我让路,把垃圾放在玄关处。
「扔个垃圾,不着急。」
我看了一眼,垃圾袋瘪得很,可见里面压根儿没有多少垃圾。
在心里腹诽:才这么点儿垃圾就扔,真浪费。
我只好往里走,好在梁远的家空无一人。
他家客厅大得吓人,东西很少,甚至显得有点儿冷清,这点倒是和他高岭之花的形象格外符合。
「你……还好吧?」
我视线往下瞥了眼。
梁远脸上神色不变,盯着我手上的袋子。
怕他不好意思,我还专门换了黑色不透的袋子把药放了进去。
「对了,我给你买了点儿药,医生说吃了很好,你记得吃,我先走了。」
我说得磕磕绊绊,还把自己给说害羞了。
「我发烧了。」
转身的时候梁远突然开口。
我把他给踢发烧了?
我想也没想地伸出手去碰梁远的额头,又触了触自己的。
梁远确实有些发热,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上手,他后退了一步,步伐有些不稳。
我看到他的脸更红了,可能是刚刚给我开门的时候有冷风涌进,加重了他的感冒。
13
八百年没有过的愧疚感突然攻击了我。
我把药往茶几上随意地一放,又伸出手去拉他。
「你要干吗?」
这种想被欺负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你发烧了要好好休息,你卧室在哪儿?我带你过去。」
上天作证,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什么都没想,但梁远显然想歪了。
「你知道你这个举动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梁远站得僵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的手心越发灼人了。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停下了动作,义正词严。
「放心,我还没那么狗,不会对你这个病患做什么的。」
他不就是担心我会乘人之危吗?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还不至于对一个病患痛下毒手。
梁远盯着我看,视线有那么些许……胶着,看得我差点儿慌乱地移开视线。
我尽量让自己目光清明,不要陷入他那双勾人的眼眸中。
察觉到了我的真诚,梁远叹了口气,不再挣扎,跟着我进到了卧室里。
「你乖乖地躺下,我去给你整点儿退烧的。」
生了病的梁远好说话不少,果然躺了下来。
我在梁远说的柜子里找了点儿退烧药,倒了杯温水,路过客厅的时候又顺手把茶几上的药给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