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轻咬了下下唇,“这件事儿,于情于理,我都有点着责任,所以……我想请当家地能帮忙一下子。”
后面的声音渐小,她垂眸在那终是有些愧对于他。
“你所求之事,可有想过我能否办到?!”
男人淡漠的声音,不知怎的让她心提了一下,“你不是……会武么!”
她小小的音量,让炕上之人眼神冷了一瞬。
“大雪纷飞,积雪过膝,你让个跛子前去深山寻人救人?”男人嘲讽的一勾嘴角。心头被不知名的刺了一下,随又冷呵一声的说道“还是说,改不了的本性,让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李空竹怔住。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炕上之人,瞬时,又危险的眯起了双眼。
“当家地这话是何意,什么叫改不了的本性和不该有的心思?我什么本性,又有何种心思?你这般说话又是出于何种卑鄙狭隘的心理?”
“卑鄙?狭隘?呵!”男人冷哼一声,再不愿开了口。
“你冷笑什么?”被惹炸了毛的李空竹不悦的冷声质问于他。
炕上之人依然沉默得不予相理。
李空竹在暗夜里盯他半响。忽地咬牙冷笑出声,“你我什么底细,你我自是清楚。今夜只当我求错于人!瞎了眼罢!”
说罢,将门猛的一把打了开来。
“嘭!”门扇被狠狠的砸在了泥墙上面。瞬时,那墙被砸下了几块泥来。
看着自门里快速消失没影的身影。炕上之人睁眼盯着某处,难得的发起愣来……
自家中跑出的李空竹,怔怔的望着黑夜里飘下的大片大片雪花出神。
蓦地,转眸向着北山看去。
心内绞织一片的正不知该如何自处时……
“嫂子……”
麦芽儿的哽咽的声音自身后悄声传来。
李空竹回眸看去,只见她手拿着件厚实的破袄。看着她的眼神在黑夜里闪着泪光,“嫂子,俺,俺想去寻了当家地!”
就在她回家的这会儿,她跟公爹婆婆几人去找了里长,又跟了相熟的人家求了情。
只是这大晚上的,又是厚雪,谁也不愿去动这个身。只说什么当家地是打猎的,自是知道在哪避雪,避难的地方。让他们别急忙忙的瞎找,说不定明儿雪一停人就回来了哩。
她跟当家地从来都是实心眼热心肠的人儿,从未想过平日里好相处好说话的乡亲,也有这般冷情的时侯。
有些无助的看着前面的人儿,她是趁着求人的功夫偷溜过来的。本已经心灰的她,在看到她时,不知怎的,既升起股子期盼来。
麦芽儿嗫嚅着中厚的唇瓣,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你等我会!”李空竹见她那样,心头蓦然的触动一下,心情也随之开明起来。
随转身大步的向着院里跑去。
麦芽儿看着那抹快速进院的黑影,手下捏衣的动作,不自觉的紧了起来。
李空竹大跑着去到主屋,“嘭”的一声大开了屋门。
借着黑夜里白雪印照的浅淡光线,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角落衣柜,打了开来。
拿出她独有的包袱,几个来回的解开,找出了那件刚换下季的中厚夹袄。
二话没话的拿在手,又快速的跑出屋去。
整个过程,她自始自终都未再看那炕上坐着之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