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被提到温泉,宁恪的思绪飘了一刻,又很快收回来:“怎么了,没带你泡温泉,你想去?”
安鱼:“当然想了!不过,休假也不错,嘿嘿。”
上次去那边,节目组说住的场地不够,所以节目嘉宾都没带助理过去。宁恪干脆给安鱼放了一周的假,差点没把安鱼累死。
宁恪描完眉,开始涂口红。
只是才一上唇,她‘嘶’一声,有点疼。
安鱼听见动静忙过来看:“你的嘴唇怎么啦?破了一点。”
宁恪:“……没事。”
还不是怪某些自称为老年人的家伙,逼得她……
宁恪挑了只淡色的唇蜜,轻轻抿了一层:“好了,出去吧。”
她到得比计划时间晚了一个小时,也不知是不是颜云致给章导打过电话,章导没说什么。
“宁恪姐!”江临远远地看见她,挥手跟她打招呼,“这儿。”
宁恪走过去说:“你怎么这么灰头土脸的啊,瘦了三斤了吧。”
江临唉声叹气:“在《完美搭档》折腾了几天,又马不停蹄赶过来拍戏。人都沧桑了。哪像你啊,容光焕发的。”
宁恪不由摸了下脸:“有吗?”
“有有有,一看就知道你心情很好。”
“就那样吧……”
“姐,你跟颜老师那绯闻是不是真的啊?”
“去你的,”宁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一个男的怎么这么八卦呢。”
江临笑嘻嘻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那眼神里分明是洞穿一切的意思。
上一场戏还没收尾,导演在那边给几个小演员训话,他们边聊天边等。
江临突然问:“宁恪姐,你为什么要拍戏啊?”
宁恪不答反问:“你呢?”
“我啊,”江临自嘲地笑了下,“我是个没出息的人,读书的时候不好好读,隔三差五被我爸揍——我爸是高中物理老师。后来跟家里闹翻了,我这个人胸无大志,为了挣钱糊口,就做了练习生。等我攒够钱,我就回老家镇上,买个带院子的小楼,种了满园的葡萄。”
“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最重要,”宁恪想起从前,语气放轻了,“我那时候跟你有点像,跟家里关系不好,也没什么安全感,就想挣钱……还有,想让她看见。”
那时候,她想见的那个人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七八年。
人海茫茫,看不见她……那如果足够耀眼,又是否会被她看见。
“谁?”
“没什么。随口一说。”
宁恪回过神:“好了,拍戏了。”
这次再进组,要在十天左右的时间内杀青。
宁恪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有时候连觉都不够睡,收工时往往都到晚上,她怕吵着颜云致,所以也不敢晚上给她打电话。
她看到好看的云会拍下来,喝到清爽好喝的果茶也会记下名字,傍晚吃盒饭时来要小鱼干吃的小猫也抱起合影。
明明不是第一次分开,但她每天都会想起她,想到她。
宁恪怕自己这样的黏人和碎碎念惹人烦,所以控制着自己尽量少发微信,但颜云致会主动跟她说话,有时是分享一首曲子给她听,有时会拍卢姐做的菜,故意要勾起她的馋虫。
——她在告诉她:只要你想念我的时候,我也一定在想念你。
快杀青的前两天晚上,终于赶在十点前收了工。
宁恪才卸妆洗澡,也来不及吹头发就听见手机响,她心里一动,扑过去看手机,是颜云致打来的!
她忙给手机解锁,手上沾了水又划不开,在睡衣上胡乱蹭蹭才点开,接了电话:“我刚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