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也都看到了这么多四马大车所代表着的惊人运力,双马双轮的大车运的货物比四马四轮的大车要少许多,一来一回,这就不知道要少多少,换算成银钱,这就是多赚少赚的问题,这次山西各府去往大同送货,用的都是双马和单马拉的车,如果要用这四马大车,不仅拉的多,脚钱也能省下,那就赚的更多了。
这次回去,一定要将这大车造出来,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用,那不是自己嫌自己赚钱少吗?
百姓平民们这么看,军将们所看又是另外一个角度,大同镇的军将也有不少在边上观看,也是议论纷纷。
“蓟镇和禁军一共带了十五天的粮草,出去能干什么,还不是转一圈就回来,担着这么大的风险,可这一趟的耗费足够大同镇这边用上半年,他们折腾什么!?”
“那王通可是皇帝身边的第一信用人,他要怎么折腾,谁敢管,你没看巡抚和监军那边都不出声,罗参将也算是有根底的,说撤就撤了,那马栋好歹也是将门子,就和个孙子一样整日里跑前跑后……”
“你看,马栋装孙子,把自己能用的家丁亲兵都给了王通那边率领,他留在这边坐镇,王通这几万人去草原上,还不是给俺答那边送菜,真要有个闪失,不知道要掉多少脑袋,马栋留下,也就少担了干系啊!”
“王通个半大孩子,也不知道他做事靠谱不靠谱,他们那演练我也去过,让咱们大同的人骑马冲打禁军,禁军自己的步卒吓得那里不敢动,这能练个啥,还不是演戏好看,等鞑子大队兵马露头,等着跨吧!”
“日他娘的,可惜了这么多炮,可惜了这么好的兵甲……”
七百三十五
众人议论纷纷归议论纷纷,大军出塞依旧是出塞。
白日里各项仪式礼节,闹哄哄的弄完,大军过了杀虎口,天色已经是黑了下来,少不得要就地扎营。
走了也就不到三个时辰,刚刚收拾起来的辎重又要按照规制展开架起,若是平民百姓来做这件事,实在会感觉到烦躁。
虎威军则感觉到很习惯,操典训练都是如此,又有那几次实战,他们也渐渐的习惯了,亲卫们簇拥着王通到了一边的高处,看着在夕阳余晖中忙碌的大军。
“那巡抚脸色都是黑的,早早的躲到了蓟镇那边的营地去,没用的东西!”
李虎头在马上厌恶的说了一句,朝着地上吐了口吐沫,王通摇头笑着说道:
“咱们大明的规矩,文臣总领,武将带兵,监军监视,大同一地,他梅文进是文官中官衔最高的一个,当然要跟来,可太平日子过久了,又在年关当口,他当然不愿意出来遭罪,但上下有别,你们不要有失礼之处,免得麻烦!”
周围的人答应了声,在王通身侧的谭兵则看着蓟镇那边,沉声说道:
“大人,属下当年跟着老大人的时候,曾多次去往蓟镇观兵,现下这支兵马,怕是到了最精锐的程度了!”
李虎头顺着谭兵的方向看过去,点头说道:
“没想到这蓟镇兵马也会这以车为阵的做法,兵丁和咱们虎威军的儿郎们一样,都做的规矩!”
谭将等几人都是笑了起来,王通也是笑着说道:
“咱们虎威军的车营借鉴了不少戚大人偏厢车的方法,你还说也会,这岂不是因果颠倒!!”
众人都笑出声来,李虎头干咳了几声,终究是忍不住尴尬,说了句“我下去看看他们扎营”,骑马就跑了下去,众人也不拦他。
王通没有看虎威军这边,反倒是盯着蓟镇的营盘,蓟镇营盘在北,虎威军营盘在南,看这规制,实际上是蓟镇兵马将虎威军庇护其中,王通在马上沉吟了下,开口说道:
“谭将,下次扎营的时候,虎威军和蓟镇互为犄角,不要今日这般,他们虽有两万,可咱们火力战力并不次于蓟镇,这般扎营,会让蓟镇军将起了轻忽的心思!”
谭将答应了下来,王通看着蓟镇那边继续说道:
“为什么这次要用蓟镇的兵马,方才谭兵说的好,他们多年熬炼,已经到了最强的程度,再不用,接下来就要走下坡路了。
说完这句话,气氛有些沉闷,王通一抖缰绳,向着营盘跑去,边跑边说道:
“大同镇的马队,让他们和蓟镇的马队驻扎在一起,打散了混编,严明军法,不听话的就杀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