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大贵给了苏心两间铺子的地契。
苏心本不想要的,她知道老爹就是想用这两间铺子做补偿,让她不再追究继母换母亲嫁妆的事。
她还没清点继母究竟以假乱真换了娘亲多少嫁妆,又怎么会这么好打发?
毕竟她娘亲娘家跟苏家旗鼓相当,也就是远了,没能给外孙女撑腰。
但她转念一想,先接着,反正谢承安说有办法让继母把嫁妆吐出来。
便没再说话。
苏大贵见状,顿时欣慰了。
果然嫁了人就长大了,懂得体会当家男人的不容易。
“我看你妹妹实在不像话,已经找了个懂规矩的大户人家嬷嬷去教教她,省得以后嫁出去得罪了人,殃及到家里。”
“我也准备托人给你找个宫里的嬷嬷,你好好学学规矩,女人家哪能粗鲁动手,被人看见了成什么样?”
苏大贵絮絮叨叨。
苏心却很不耐烦,他找人教苏柔规矩还要扣在她头上,分明是他想要把苏柔嫁个大户人家。
比她们家还大户的,除了官宦世族家,就是更有钱的商户。
谢承安笑着打断苏大贵的话头,“岳父,改日我再带心儿回来看看您。”
苏大贵看了看天色,意犹未尽止住了话。
“好了,你们回村也需要不少时辰,我那女儿在家时被我宠的有些娇了,贤婿你看着点她。”
谢承安点点头,却没放在心上。
自家娘子活泼着呢,他根本不想让什么嬷嬷把人给教木讷了。
他家又不是什么公侯世家,没那么多规矩,不需要娘子循规蹈矩。
若是以后他能一飞冲天,也定然是别人捧着他的家人,而不是家人迁就其他人。
不得不说,别看谢承安笑嘻嘻的,还一身毛病,但性子霸道领地意识极强。
两人离开苏府后,谢承安便带着苏心来到西街,打算买几只小鸡回去。
苏心想让彩霞掏钱,被谢承安制止。
“心儿吃的鸡,就当是我做相公买下的。”
他买只鸡的钱还是有的,但也就这点了,得等半个月后把50坛如意酒卖给苏大贵,他才有钱了。
“哟,这不是谢秀才吗?是知道自已这次旬考再考不上,就要被夫子赶出县学,提前来谋出路?”
苏心蹙眉,寻声望去,只见三个头戴方巾,穿着靛蓝色的秀才服,带着鄙夷和幸灾乐祸看向谢承安。
待看到苏心时,不约而同闪过一丝惊艳,继而是不忿。
苏心皮肤白白嫩嫩的,穿戴不俗,身后还跟着丫环婆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这谢承安一个没有前途的穷秀才,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被富家千金看上?
谢承安看向来人,这三人跟他同一个私塾考出来的。
三人年纪都比谢承安大好几岁,在谢承安没来之前,三人都是私塾夫子最看好的,等谢承安来了之后,把夫子目光全吸引了过去。
其中有两人还是落榜了两次才考上的秀才,而谢承安一次就中,还是案首。
如若没有意外,他乡试肯定能中举,这是隐形规定,毕竟案首是京城派来的学政主持,学政钦点的第一名,官场上的人都是老狐狸,自然不会轻易得罪京官。
可谁让谢承安交了白卷?
谢承安当年考上秀才想一鼓作气,再考乡试,可惜莫名其妙犯了个致命的毛病。
第一次落榜并没有什么,科举道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谁也不是天才一次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