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安美滋滋地把荷香包挂在腰间,让苏心等他一下,他要回去跟夫子说一下王保的事。
他来到夫子书房,如今已和上次不同。
夫子正欣慰地拿着他的两份策论看,不住地点头。
“子筠,只要你稳住,明年乡试便可一试。”夫子捋了捋胡须,素日严肃的神情,看到自已看好的学生身上毛病痊愈时,也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笑容。
“是,弟子定在余下时间再多加练习。”
谢承安恭敬拱手,随即把今日和王保的事情说与夫子,并把二百两放在桌面上。
夫子只知道王保要求他当众考试,以此证明自已没有作弊,并不知道二百两的事情。
夫子冷哼一声说道:“既然是他出钱买你时辰,你收着便是,这笔损失也算让他长个记性,未知全貌便怀疑他人非君子所为。”
谢承安告别夫子出来,便遇到了自已在县学里的好友林鹏天。
“当初我说支援你去府城看大夫,你非不愿意接受,我还以为你太迂腐了,原来是你早就有解决的办法。”
谢承安脚步一顿。
林鹏天跟苏嘉树一样,是商户第三代,刚好能科举。
但在县学里很不受待见,许多书生不愿意跟他接触,生怕沾染了“铜臭味”。
后来他看谢承安因为毛病经常交白卷也是独自一人,便主动接触。
刚才王保质疑谢承安时,站出来说话的人也是他。
当初林鹏天见他平日里写功课,文章都非常出彩,偏偏到了考试就不行,就建议他去府城看大夫。
那时谢承安已经学会模拟考试,虽然每次还没考完就头晕冒冷汗中止,但他渐渐也能写一两道题,心知只要时间够,他定能恢复,便拒绝了他的提议。
没想到却被他误会,说他跟其他穷书生一样迂腐,死心眼不愿意接受别人的钱财帮助……
谢承安笑了笑,“当时去除毛病的方法还没确定,但那段时间家父身体抱恙,子筠这才谢绝林兄好意。”
两人说开后,林鹏飞问他明年要不要参加乡试。
林鹏飞家并不在县城,他家是府城有名的富商,待在县学也是府城更加排斥商户之子读书。
因着官场鄙视商户之子,他心知自已就算考上,路也不会走的太远,便打着跟苏大贵一样的想法,提前给有潜力的同窗散发善意,要是以后同窗一飞冲天,他家也算有条官场的人脉。
“我和另外几个好友,正打算办一间报刊书局,想请谢兄一起……”
说着还拿出了一张宣纸出来,谢承安讶然,没想到他会找自已。
他把宣纸接过一看,便知道他为何找自已了。
宣纸上面分几个板块,一个是大街小巷里的小道消息,一个是话本内容,一个便是诗词歌赋类的内容。
上面话本内容,其中一篇便是他曾经写过但没结局的话本。
而诗词歌赋也有他的作诗……
逮着他一个人薅羊毛吗?
谢承安哭笑不得,“所以,你是来找我做撰稿人?”
“谢兄自然不一样,若是谢雄愿意合作,咱们便以分红的方式。”
谢承安问了报刊怎么运作之后便答应了,不过不能人家说让分红便心安理得接受,他把还没捂热的银子掏出一百两递给林鹏飞。
“这算是我入股的银子。”
林鹏飞见状,笑容更加灿烂,他办这个书局也是想创出一番事业,如果之后他读书没有再进一步,他也不能退回去经商,这便是他的后路。
以文人自居,做风雅之事,停留在文人圈子里。
他跟其他书生说的时候,要么高高在上施舍般接受,要么当做是玩玩丝毫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