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则妈妈只是一起打过几次麻将而已,但白露作为旧日邻居的女儿,显然要亲近多了。
停——姜晚秋,你在想什么?
我蓦然惊觉自己在比较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不免觉得羞耻。
所幸严则没有发觉我在想什么,他只是在静默里又一次开口:「手上的伤,好了吗?」
我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好了。」
「怎么弄的?」
怎么弄的。
这个问题让我一瞬间安静下来。
那天飞机落地之前,我已经在脑海中排练过无数遍,见面后我要如何跟严则撒娇,怎么向他诉说那对情侣的过分,然后趁着他哄我的时候,提出一些得寸进尺的要求。
比如,穿上我装在行李箱里那套半透明的女仆……
但一切都终止于他的一通电话。
就像现在,我骤然清醒过来,再一次意识到我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而已。」
我的声音也跟着冷淡下来,严则大概是察觉到了,顿了顿,忽然问我:
「你那天发朋友圈的包,是刚才那个人送的吗?」
以为他说的是表弟,我嗯了一声。
然后严则忽然一打方向盘,车在路口拐弯,滑入一旁的停车位。
他解了安全带,探身过来,近在咫尺的距离凝视我的眼睛:「姜晚秋。」
灼热的气息缭绕在我鼻息间。
严则是个生活习惯很良好的人,从不沾烟酒,因此呼吸间吐露的气息很好闻。
喉咙忍不住发紧,那个瞬间,我几乎以为他要吻我。
但安静的密闭空间里,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严则接起电话,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和公事公办:
「我在路上了——你最后检查一遍方案,多打印两份备用,我半小时后到。」
他挂掉电话,看着我:
「秋秋,我需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你在车里等我,或者先回家,我晚点去找你,可以吗?」
这就是严则,永远冷静自持,分得清主次先后,任何人在他的工作和事业面前都得让路。
心头悸动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我攥着衣摆,深吸了一口气:「不用了。」
「严则,我们已经分手,分手就意味着……结束。」
我强压着心头尖锐的刺痛,吐出最后几个字,
「我没空当你工作闲暇时的调剂,我要和全心全意爱我的人谈恋爱。」
说完,不等严则回话,我解开安全带,头也不回地下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