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份契机,终随着女子不得不离开未烯谷,返回帝都,被先帝邂逅,发生了逆转。
倘若,女子没有入宫为妃,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将不同呢?
然,女子入宫为妃数年后,便发了病,亦因此,先帝召集天下名医为其医治,那未烯谷的谷主自也在其中,并且是唯一一个能控制住女子发病的医生,是以,独得了先帝作为嘉赏,赐下的令牌,不仅能自由进出宫闱,倘医治好女子,先帝更会应允其一件事。
于是,那男子只想着,待治好女子的病后,便用这令牌,请先帝放女子出宫。
可惜,这一切,不过是场最美好的梦。
海公公亦在这场梦破碎后,手上沾满了血腥的罪孽。
对此,海公公是愧疚的,除了最后尽到守护的职责之外,他几乎寻不到生命继续下去的目的。
而彼时,奕茗在结束宫里的一切,不得不离开自己刚生下不久孩子的时候,其实,亦是找不到继续独自活下去的理由。
只想着,若能找到西陵夙,陪在他身旁,她的命也该结束了。
纵然,她放不下那可爱的孩子,可,她亦是知道,若留下去,不仅出不了宫,必将陷入新一轮的争斗中。
毕竟,那银狐之说,显见是西陵夙彼时和胥司空达成了某种协议,方暂时容得下她。
但,若她继续留下去,这银狐之说终将会伤害到她的孩子。
唯有借此‘一死’,将孩子托付给安子墨,才护得了孩子周全,也惩治了心计城府深沉的胥淑妃。
至于安子墨,即便和她没有过多的往来,但,她知道,这后宫中,若还有人最值得托付,那便是安贵姬。
两年过去,事实证明,她彼时的抉择,是对的。
只是,每年唯有到避署时节,方能经由这,往避署行宫悄悄见一下她的恒儿,思念就这样落满其余的日日夜夜。
收回思绪,她瞧到师父将药草递给她后,只将手收了回去。
本是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让她的心蓦地滞了一下,而师父,却是回身,欲朝房室走去。
“师父——”她唤出这一声,复绕到师父的跟前。
那面具依旧还是以往的那张,可在这一刻,却骤然让她觉到不对起来。
“呃?”萧楠略停了步子,只站在那。
她抬起脸,假若,刚刚没有留意到师父的手,或许,她能容许自己不再去多想那一个念头,可就在刚刚,她瞧得到师父的手,因采摘了颜落草,被颜落草能去除污浊的属性所致,竟现出一种白皙。
师父的手,因长年采摘药物,加炼制蛊毒,永远和白皙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可,就在刚刚,她瞧得到,师父的手,是白皙的。
下意识地,她抬起手,甫要触到那张面具时,终是滞了一滞。
曾在太后寿诞前,师父说:
“你想知道我是谁不难,我的脸就在这面具后。”
现在呢?
她如果要证明什么,应该也不难,他的脸就在这面具后。
只是,她有勇气去掀开这张面具吗?
掀开的同时,真相是否又能让她承受得住呢?
她的手僵滞在哪儿,可萧楠的手终究徐徐抬了起来,只轻轻一掀,那张面具后的脸,让她怔茫了起来。
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