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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轻点,邱阳。”顾影娥眉紧蹙。
邱牧阳抬起头,看着微起双眸,似不堪其疼的顾影,惭愧难当,他知道是因为自己心中刚有的愤恨,让自己不经意的失张冒势了。
他抱歉地吻了她,看着顾影安静地躺了下去,侧头闭目,心方平流缓进,欢歌轻舞。
不时又想,这个柔弱的女子,出身在一个贫苦的家庭,自小受尽生活的折磨,却依然纯洁无邪,坚韧地行走在艰难困苦的人生路上,可怜无助,而自己却为一己私欲,摧兰折玉,简直伤天害理,他愧疚之心蓦起,他终于在自己对自己的灵魂拷问中,败下阵来。
顾影便问:“怎么了,邱阳……”
“我不该对你这样……”邱牧阳这次是真心的愧疚,但这个愧疚不足与使他有彻底放弃的想法,道德的准绳并不是水泥墙,总有弹性,也有误差,他内心里是想继续进行的,但需要一个借口,或是一个台阶,一个让自己觉得心安理得的理由。
顾影仿佛是他的蛔虫,轻易地就给了他一个勇往直前的动力,功成行满的机会:“我知道的,我就是想给你。”
顾影的声音细如蚊蝇,却掷地有声,至少在邱牧阳听来,简直就是菩萨半空中宣讲的号令,他这流氓猴岂能不遵守之理?!
他看了一眼包含深情的顾影,竟没丝毫的犹豫,便慷慨就义了,而顾影却是一言不发,笃笃地受了。
正是:
清心怯语浓,避事恋芳丛。
江暖轻过雨,情虚乱走风。
回肠惭磊落,顾影况朦胧
欣看初晴露,花开一径红。
“你真的是第一次?”
“嗯”
“你不疼吗?”
“疼……不疼……”
顾影信眉低首,不看邱牧阳,说到不疼时反而抬头盯着邱牧阳。
邱牧阳一时又柔情四起,带着深深地愧疚,将顾影揽了,眼泪差点落下来。
顾影看邱牧阳眼圈泛红,忙捧了他的脸擦拭,不想自己已先落下泪来:“你别难过,都是我自愿的……”
邱牧阳便起身抱紧了顾影,仿佛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躯体。不得不说,他是带着对过往感情经历的失望也或是怨愤执拗地跨过初衷设定的警戒线的,但当他发现顾影是第一次,便倍感神圣起来,半是愧疚、半是心疼,进而愈加珍惜。
……
雨后,晴空如洗,艳阳高照,从江腾大酒店12层望下去,延庆市大街小巷一片汪洋,已经过去七八个小时,水势未减。过往的车辆不时绕过抛锚的车辆依然能激起一波又一波的雨水,冲上路沿。
阳光不识趣地从树隙中投射下来,照在晃漾的水泊上,形成不甘寂寞的光影,兀自摇曳,似有一种静谧隐隐袭来,呈现一种别致的风景,但空气中散发的一股土腥味却让人疾首蹙额、大失所望。
一场大雨验证了延庆市的排水系统的薄弱,让曾经繁华美丽的城市,蒙上了一层痛苦和无奈的情绪。
顾影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后,舒然地靠在邱牧阳身边,抱定他的胳膊,一同望着窗外。
昨晚神圣的仪式举行完毕后,她便形神兼备、身心合一,已自抱定守‘阳’不移之心了,她坚信她的付出必得来回报,这个回报便是他对自己的爱恋。
果然,邱牧阳抽了胳膊侧揽了她,眼中尽是温存。
“大韩电话中说,庆北也是这样,一片水泽,恐怕我们要晚回去了,我没想到会这样,罪过大了,让姨自己在家。”
顾影说:“我打过电话了,我妈自己能照顾自己,等水下去了,我们立刻返回就可以。”
邱牧阳望了她一眼,又看了眼窗外。
顾影略带羞涩地说:“你订两个房间做甚,都没用上,你去把那个房间退了吧。”
邱牧阳说:“原本想装一下的,没想到宁采臣终经不住小倩的魅惑,抑制力太差。”
顾影说:“谁诱惑你了?谁小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