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洁说:“小手术,刚出来,在22床。”言毕,随手指了房间。
邱牧阳拱了拱手,拉了谢雨文直奔8号病房。
何洁望了背影,摇了摇头:“真是个小情种。”
邱牧阳像个拿弹弓打了人家玻璃的小学生,满脸惭愧踟蹰地跟着小嫂子进了病房,听谢雨文与江小爱打招呼,便怯怯地抬了头,却见江小爱一脸的白绷带只露了两眼睛,和一域白牙阔口。其情其景,惨不忍睹。
邱牧阳原只是想见见江小爱,不言不语的,但见到这种情况,又不免心疼起来。走近了问:“伤哪了?破相了?”
江小爱扭了脸不看邱牧阳,只和谢雨文亲切交流。
邱牧阳蓦地起身:“妈的,敢伤我的女人,我灭了他。”
谢雨文一把没拉住,他竟转身出门。
江小爱听闻此言便是心中一暖,忙对谢雨文说:“姐姐,你快拉了他,别让他生事。”
谢雨文忙起身出门,哪还见邱牧阳的影子。忙给他打电话,不接,急忙去值班室问夏不凡的床位。却不想护士回复还在手术中。怏怏而退时,又突然想到韩若冰,他早到医院,是他给邱牧阳打的电话。
不知道韩若冰在忙什么,十分钟后才接电话。
及谢雨文赶到夏不凡病房时,却被韩若冰拦在病房外不让她进去。
谢雨文说:“冰哥,你干吗?我还没见过你们家老四,我看看,我就看看。”
韩若冰说:“不方便,改天,再说现在你啥也看不到。”
谢雨文说:“什么叫啥也看不到?”
韩若冰说:“就是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裸着呢,也不是,绑着呢……总之,不能看。”
谢雨文终是忍不住好奇心,出其不意地侧了身从韩若冰的胳膊下望了一眼。但见病床上躺着一人,根本看不出样貌,几乎全裸,头部,胳膊、胸前、左大腿全是绷带,活脱脱一个木乃伊。心里不禁想那是什么样的战斗场景,这江小爱也忒厉害了,这么狠,将人打成粽子,这是多大的冤仇?
……
8房22床的江小爱正自焦急万分,却苦于正在输液不能起身,如躺针垫时,却见门口钻出一人,是邱牧阳。不知如何开口时,邱牧阳问:“我小嫂子呢”
江小爱说:“找你去了,怕你惹事。”
邱牧阳走近江小爱,扳了她的嘴,用吃惊的目光仰观俯察。
江小爱说:“你做甚?”
邱牧阳淡淡地说:“让我看看你的兔牙,这是牙吗,简直乾坤刀。你看你把人咬的,包得跟粽子似的,我想揍他,都没处下手。”
江小爱噗嗤笑出声来,又疼得一皱眉。
邱牧阳也不能忍俊,微笑了一下,就收了,静静地望着她。
他知道自己始终恨不起江小爱来,这个女子的行为举止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做出的每件事情总是出乎意料,让人摸不清她的套路,常自不按常理出牌,仿佛是从情景剧中走出来的。她的言行举止无不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思维若隐若现,神秘而诱惑。你始终把控不了她,一切仿佛就在眼前,却又不可触及。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无论怎样,她对自己的吸引力是显而易见的。
他突然想起她以前跟他说过的话,眼见不一定为实,要用心去感觉。
此刻要是用心去感觉的话,那便是她还是爱着自己,想和自己在一起的,若是真和夏不凡走到一起,怎么会有今天上午的大打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