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槿满脸眼泪,天子嫌弃的扔给她一块巾帕:“就知道哭哭哭哭,朕最讨厌看女人哭,赶紧起来。”
被没好气呵斥的朱槿,脑袋嗡嗡嗡的没了方向,只能憋着哭声扶着膝盖站起来。
已经走到门外的慕玄月止住脚步,静听其变。
自己离开一会,本意是让他们有机会说会私话,结果闹成这样。
不知头尾的她,不好插手。
屋里的天子这会收敛了下情绪,不能凶了,再凶等会人哭跑了,他姐又得来骂他。
“理由不成理由了,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
这会朱槿脑子乱哄哄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用天子的手帕擦着脸上的泪痕,打着哭嗝,好一会才回答天子:“臣女,臣女要想想。”
“你还要想想?”天子压下去的火又要上来了。
“你有什么要想的,啊?知道自己脑子不好使你还想什么想,听我的就是。”
霸道如斯!
慕玄月在门外直摇头,弟弟又欺负老实人了。
被天子说脑子不好使,朱槿不敢反驳。
就算天子受伤跟她关系不大,但她做为臣女,照料天子也是应当。
最多是有点功劳,但以此受恩入宫,始终非她所愿。
今儿什么都说了,那她干脆毫无保留。
于是她咬牙说出心底翻滚过无数次的想法:“臣女愚钝,可陛下乃天底下最为英勇英明之帝皇,陛下应挑选最为出色的女子为后才合适。”
“臣女出身乡野,教养和才识不及京中贵女,容貌也普通,年龄更是已超婚嫁佳期。是以臣女才让陛下三思,并非臣女故意惹怒陛下,还请陛下明鉴。”
天子越听越心堵,他就不该多嘴说那么些话。
他要不说,事情也就顺利办下去了。
现在什么都扒拉出来,他已经感觉到朱槿越来越抗拒嫁给他。
不想承认这是搬了石头砸到脚,他气恼事情没按自己想的走。
又不敢再凶着脸,只能语气生硬的说道:“朕已经说过,朕是大雍帝皇,娶谁为后由朕说了算。朕既然说了,就是金口玉律,你只有听从的份。”
天子不再指责,也不肆意发怒。
这般板板正正的说话让朱槿更为畏惧,如此天威压下,她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好垂头低声领命:“臣女遵旨!”
弄得没意思了的天子,没有再说话。
房梁上的书墨再次暗叹:陛下啊,您何苦来哉!
门外的慕玄月也无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