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够难熬的。
卫离尘行礼后就盯着明嘉公主看。
瘦了,本来弧度优美的下巴都尖了,眼下泛青,没睡好。
看来操心事多,劳累。
慕玄月也大大方方的看了他一眼。
更成熟,更稳重冷峻了。
脱去铠甲,穿上京都世家公子的日常锦袍,另有一番风流。
玉辉冰洁,渊渟岳峙,只此一人。
她迎着卫离尘注视的目光,微微颔首。
卫离尘嘴角一抿,又当即意识到这时候不宜笑,嘴角立马平了下来,只微微躬身致意。
两人默契的打了个他们自己懂的招呼。
御书房的灯亮到深夜,镇北侯父子在宫里用了晚膳又用了宵夜,才在亥时末出宫。
宫门在御令下,特例放行。
因着夜深春寒,镇北侯夫人担心丈夫跟儿子,派了马车来接,不让他们父子俩骑马回家。
镇北侯没拂了妻子的好意,与儿子窝进了车厢。
车厢里的灯笼,散着昏黄的光。
父子俩少有在车厢相对而坐的机会,都相顾无言。
良久后,镇北侯才说道:“陛下对你的安排,超出为父猜想甚多。卫家从兴家起就无文官,你是第一个,权柄还如此之重。”
他微凝神色的道:“日后,你那一房也会走文臣路。咱们卫家将来,文武两边都有人,好是好,但是一旦。。。。。。”
他收了口,没有继续往下说。
卫离尘却懂他爹的意思。
当今天子若是不在了,下一位天子或下下一位天子,就不一定能有这样的用人之道和容人之量。
一旦天家对卫家起忌,必会打压削减权柄。
到时卫家能不能保持这样的煊赫不是很重要,就怕一削到底到难起的地步。
历史上这样的世家下场,并不少见,镇北侯不得不担忧百年之后卫家的命运。
对于父亲的这种远虑,卫离尘能理解。
但他并不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