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久的婴孩一般。
那条长长的骇人的疤痕,就如同从未出现过那样,寻不见丝毫踪迹。
原来这就是游之陵所说的礼物。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从未哭过的人,居然在此刻,不自觉地落下几滴泪来。
镜中人分明是我,却又似乎是两个人一般。万般情景涌上心头。
我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夜,盯着这张再也不同的脸,看了一夜。
只是第二天,我依旧用墨水和胭脂,新画了一条疤痕在脸上。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同姐姐说这件蹊跷的事,只想每天把这疤痕画的淡些,就说寻到了好药,慢慢治好了。
早晨去取早膳的时候,听见几个帮厨小丫头嚼舌根,说是城外那个专揭人脸皮的妖怪,好像被打死了吊在了城门示众。
「说是妖怪,也不过是个瘦骨嶙峋的男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就这么被吊在城门上,也不知道是谁吊上去的呢。」
「啧啧,像是疯子,揭人脸皮做什么,吓死人了。」
我到城门下的时候,那个尸体还高高的悬挂着,是一个干瘦的男人,还披着外衣,蓄着胡子,年近半百的模样。神色平静。可我能感觉到他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听说是在他手中紧握的布袋中掉出了几十张人皮面具,才得以确认这就是数月前便猖獗的「妖怪」,专揭女子脸皮。
只是我看着那尸体转圈,我的眼睛从小就尖,那尸体背对我的时候,我分明看清楚他后脖颈处,印着一个记号。
那个记号,和我怀中的万两银票中的特殊符号,一模一样。
到日月钱庄的时候,掌柜看着我递过来的银票愣了愣,细细打量我一番,「取多少?」
我结巴着:「就……就先一百两……」
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说出「就一百两」这几个字。
当沉甸甸的银锭子揣进怀里,我才知道,原来兀尘给的是真银票。心中不由得快活了些。
只是,那个被吊在城门口的男人,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掌柜的,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国的银票呀?」
掌柜的吃了一惊,似乎很惊讶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却毫无回答之意,倒是垮起脸来下了逐客令。「不可说、不可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