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许言礼的,不知从哪得来他的号码,将他狗血淋头地骂了一顿,那些话刺入俞夏的脑海,搅得他头疼,反胃想吐。
俞夏不是厌恶许言礼的话,而是意识到许言礼并没说错时,对自己感到恶心。
他信誓旦旦保证不会给晁野带来麻烦,却一次又一次将晁野拖下水。
俞夏觉得自己正如许言礼所说,是一只攀附晁野不断吸血的虫子,只会给晁野带来麻烦和霉运。
还没从许言礼给他的当头一棒中醒来,紧接着又接通了俞强的电话。
俞强不止给俞夏打电话,还给俞夏看了些照片,有他深夜一起回晁野公寓的,有他揪着晁野衣摆的,有晁野拽着他手的。
都是一些看上去若即若离的暧昧动作,可以解释成朋友,也可以随便胡诌个其他关系糊弄过去。
但不能在这种时候发出去,猜忌和怀疑足以给晁野的事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俞强本意只是想威胁俞夏帮他还债,俞夏沉着眼眸答应,但他心底有了自己的打算,时隔多年,他还是一个人,形单形只走上那条绝路。
“是不是不能跟着你了。”俞夏小声问,语气间探不出悲喜。
“虽然你们各打五十大板,但公众需要交代。”晁野不想将话说得太过直白。
他叹息一声,还是忍不住说道俞夏“早跟你说了,做事情要”
俞夏打断他,走到他腿边蹲下,手覆上他的,用那双墨黑的眼深深凝望他片刻,又用脸颊摩挲了一下他的指骨,像犯了错,亲昵主人的认错小狗。
晁野不知为何喉头哽咽,他慌乱嘱咐着些什么,总觉得再不说就来不及。
“你,你去找肖哥结算一下工资”
“然后,去找你想要的,追求你喜欢的。”
“你也看到了,我两凑一起鸡飞狗跳的,还是不要打扰各自的生活。”
“反正你也一直不肯给我答案。”
俞夏埋头在他腿间细细听着,直到耳边沉默下来,他才道“好”。
“工资就不要了,添补进赔偿款里吧,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说完俞夏站起身,又是深深地一眼凝望,眼神黏腻流连在晁野脸上,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但俞夏终究是扣起卫衣兜帽,转身对晁野道“走了。”
晁野感到自己内里蓦然坍塌,好像即将失去什么,他跟着上前两步,还是忍不住问道“俞夏!为什么一直不给我答案?”
俞夏的心脏被一双大手抓紧,疼得让他喘不过气,他从他野哥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委屈,可他没办法解释,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