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一秋想了一想,点头说道:“只要崔兄不以为忤.我便照样送你四句话儿,略示休咎。
看看将来是否应验也好!”
话完,也用明杖在地上划了几行字迹,便自长揖为札,飘然而去!
崔明桂闪跟看去,只见彭一秋写的是:“天理无亏,吉凶早定,患仇了处,一剑穿心!”
末了并多写了:“慎戒,疑、狠、辣’三字。种德心田,虞可禅解!”等草草敷语!
崔明桂厉声狂笑,衣袖忽插,一片罡风起处,把彭一秋所留字迹.完全拂去!,司马彦要想向他安慰几句,抱拳含笑叫道:“大哥—……”
但“大哥”二字方出,崔明桂身形忽转,左手撩起所着儒衫袍角,右手骈掌如刀地,凝劲下切!
司马彦伸手相拦,失声问道:“大哥,你此举何童?”
崔明桂冷然说道:“贤弟是荚俏英雄,正人侠士.何必把我这狠辣多疑鼠辈,认做大哥?我因自慨形秽,不欲高攀,要与你割袍断义!”
司马彦剑眉双聚地,摇头说道:“大哥说那里话来?我们一盟在地,何异同胞?石烂海枯此义不断!慢说术士谰言,不足凭倌,便算大哥将来真个有什么灾危险厄?小弟也当尽心殚力地,祸福与共!”
崔明桂见司马彦诚中形外,语童神情,两皆恳挚,方始脸色渐霁地,缓缓笑道:“这样说法,贤弟竟还看得起你这结拜大哥,不肯背盟绝义吗?”
司马彦知道崔明桂生性高傲绝顶,此时心中定然极为难过!
遂恭身含笑说道:“大哥,小弟在生之日,永远不会忘记我们在庐山结盟时.所指以为誓的那两句‘人头石下风云会,巨恶尸前生死交!”
崔明桂厉声笑道:“贤弟提醒了我。连‘圣手人屠’哈少奇都死在我的手中,难道我还杀不了一个‘瞽目迫风’彭一秋吗?”
司马彦双眉方蹙,崔明桂又复恨恨说道:“除非彭一秋从此远走高飞,海角天涯.永不相遇!否则,崔明桂见他之际,便是这瞎贼粉身碎骨之时!”
司马彦暗想,彭一秋也是特来参与“云梦争奇大会”之人,怎会不再相见?遂婉言笑道:“大哥.常言道:‘但得一步地,何处不饶人?’那彭一秋……’崔明桂不等司马彦话完,便自摇手冷笑道:“贤弟.你劝我别的话儿,崔明桂一概听从。但要我不杀彭一秋,却办不到!”
司马彦尚想婉转劝解,崔明桂忽然一掌挥处,把块斗大山石,击成粉碎,紧咬钢牙说道:“贤弟,崔明桂生平言出必行,心肠如铁。你若再为彭一秋之事进言,我们的金兰盟约,便如此石!”
司马彦目光凝注那满地碎石,默然不语!.崔明桂也知司马彦心中不悦,遂歉然陪笑说道:“贤弟,不要怪你大哥,我实在被彭一秋那瞎贼气苦了呢!”
司马彦方自苦笑摇头,忽然听得松林以外,又有步履声息!
这人身法好快?初闻步履之时,尚在十余丈外,但崔明桂、司马彦傲一倾耳凝神的刹那之间,却已瞥见林口飘拂起一角灰色衣抉!
司马彦运用“蚁语传声”功力,向崔明桂笑道:“大哥,这人的轻功身法太高,可能是那以‘无影十三飘’,驰誉当世的‘黄山逸叟’柴天藻呢?”
崔明桂被他一言提醒,遂也用“蚁语传声”向司马彦挥手笑道:“贤弟,你且躲过一旁,我要见见这位敬仰已久的‘黄山逸叟’!”
崔明桂一面发话,一面自怀中取出一方黑色丝巾,把脸蒙上!
司马彦闻言,方悔自己多事,崔明桂已纵声歌道:“黄山黄山不足奇,始信庸俗天都低……“那灰衣人影,本已掠过松林,忽听林内纵歌,遂又职身折转!
这时,司马彦业已藏入大堆怪石之后,并捡了一张树叶,在叶上划出“彭一秋有性命之险,千祈莫令其参与云梦争奇大会”
宇样备用!
灰衣人身形一现,是位相貌清奇的长须老者!
崔明桂倚松而立,面罩黑巾,只露出两只眼睛,目光炯炯地,微瞥来人,懂然不睬!
灰衣老者好老练的江湖经验!仅与崔明桂目光略对,便看出对方年龄,微微一笑说道:“适才作歌之人,是老弟吗?”
崔明桂两眼一翻,冷然答道:“是我,你问我则甚?难道我唱得不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