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云继续道,“听说那团花还是李首长撮合的。”
“不过那团花也厉害,当着众人的面,都赶拉着你家老陆单独说话。”
沈白榆倒觉得这个年代敢这样做的女性,很勇敢,目露佩服,“女追男隔层纱嘛!”
王爱云继续道,“听说那团花可漂亮了,”说到这里,她看了眼沈白榆补了句,“当然我觉得还是小榆你最漂亮。”
“也不知道陆营长说了什么,让人家团花大哭着跑了!”王爱云叹口气道。
“不解风情!”沈白榆噘噘嘴,倒是能猜出来男人说话的一二。
要么说自己不喜欢她,要不就说自己心里已经有人了。
她现在没时间搞明白这个男人。
沈白榆收回心思,拿出自己画的四幅儿童人形服装图,让两孩子过来挑款式。
王爱云探头,看着桌上放着的栩栩如生的图像,不由感叹。
“小榆,我发现你很有才哎!这画儿画的真好!”
沈白榆笑笑,问道,“你觉得这几个款式怎么样?”
王爱云觉得有新衣服穿就是一件顶高兴的事情,她哪里会在意款式。
孩子们的衣服,平时都是大众通用的裁片,而且穿小了,都是找块布改一改或者短了接上来。
在老家她都是找谁家里有样,照着描个样,裁剪做衣服,几年也做不上一回新衣服。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让她选款式。
“都好看,反正是你做,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王爱云道。
沈白榆觉得问也是白问,索性收起手里的图样,“行吧!这布料我就拿走了。”
她家里没缝纫机,王爱云家里就更没有了。
既然这样,沈白榆准备把布料拿到裁缝店去做。
晚上,男人回到家用灰泥把床腿重新砌好,又把自己的被子拿回次卧。
沈白榆洗漱好回来,把自己要去县城裁缝店工作的事情告诉他。
陆维远没说话,去院子里铲了一簸箕煤核。
陆维远把煤核倒进炉子里,封着炉子才慢慢对沈白榆道,“部队有两个工作名额,我见你要参加高考就没告诉你!”
“再说那两个工作也不适合你,轻松点的要毕业证,另一个太苦了你干不了!”
听着男人对她的分析,沈白榆觉得他还挺了解她。
至少这个男人对她挺好的,不逼着她上班!
“爱云姐给我说过了。”沈白榆把头发束到头顶,又把大黑的纸箱窝往主卧拖过去。
“我就是想在过年前,找个临时工干干,部队那两个工作确实不适合我。”
陆维远听她这样说,歪头朝主卧看了眼沈白榆。
而后他收回视线,把炉盖盖上,垂着眸子沉默片刻后,又道,“如果年后你没去大学,我再想办法给你找工作。”
男人话说的委婉,怕她考不上会难过。
沈白榆正铺开被子,往里面塞暖水瓶。
闻言,她柳眉倒竖,鼓着脸扭头朝门口瞪了眼。
这个臭男人,竟然咒她考不上!
沈白榆将这小小的腹诽藏在心里。
第二天,沈白榆坐上部队的采购车,去了县城金大姐的裁缝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