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涛镇定自若道,“人在极度恐惧害怕的状态下,在应激激素的影响下,大脑功能区域紊乱,会出现短暂的失忆。”
“咱们把她的眼睛挡住,等她一会儿醒来,不会记得咱们长什么样子的。”
他专业的词语,说话的语气,让对面的癞子都快不认识他也是个目不识丁的山里人。
癞子盯着程涛,眼中的奇怪更甚,“涛子,我怎么觉得你最近不对劲?你说的话一套一套的,我怎么听不懂啊?”
“我说的是事实,你小时候被狼差点吃掉,具体的细节,你还记得吗?”程涛道。
癞子脸色一白。
他小时候在后山被狼追了好久,爬到一棵树上,呆了一天一夜,最后才被村里人找到。
回到家,才发现他的肩膀被狼撕下一块肉。
但他却记忆模糊,不记得是怎么受伤的。
连带那一天一夜具体发生的事情,也记得不清了。
“只能放这一个,姓沈的这个,我答应雇主了,要么杀了,要么卖了。”
癞子说着,见程涛表情骤变,伸手朝他压了压。
“杀人被发现肯定要偿命,所以我不杀她,我卖了她。”
程涛的心略微松了下来,就听癞子继续道,“一百公里外有座大山,我认识个人,他们村都是光棍,这女的长这么漂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
沈白榆醒来的时候,手脚被麻绳捆住,眼睛也被布条覆住。
鼻端是闷热难闻,混杂臭机油的气味。
她浑身发软,知道自己被下了药,没有力气。
在她边上,有女孩的啜泣声,还有男人破风箱似的阴冷声音。
“有人让我们抓沈白榆,并没有要抓你,所以我们现在放你离开。”
“你的学生卡在我们手里,你最好老实点,不要报警,否则……”
“不会,不会,我不会报警的,求你们放了我……”慌张的语气急急否认。
沈白榆听到这熟悉的女声,愣了愣。
田彩兰牙齿打颤,声线抖得不成样子。
紧接着,沈白榆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
窒闷燥热的气流被门板波动,带过来一阵浓郁的青草土腥味。
田彩兰在她耳边突然尖叫一声。
后座陷下去的重量随即消失,田彩兰被人拖了下去,然后背部撞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