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初柳给了夏雨十两银子,当天夏雨就背着个包袱离开了安家村。
冬霜去送夏雨,回来的时候两眼红红,看覃初柳的眼睛里有畏惧,也有不赞同。
冬霜虽然不爱说话,却比夏雨聪明许多。
这样的人若是心里有了芥蒂,放在身边可比随时都有可能卖主的夏雨危险多了。
“冬霜,你跟我进来。”覃初柳把冬霜叫到自己的房间里。
“你已经猜到了夏雨的结果,所以,你怨我心狠?”覃初柳直接问冬霜。
冬霜垂头不答话,她的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
覃初柳轻笑一声,“你一定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她,但是她依旧没有回头!人若不是自己想明白一些事情,旁人说再多有什么用?”
冬霜缓缓跪下,“覃姑娘,我与夏雨从小一起长大,她犯了错,我不求您能原谅,只求您给她一条生路吧。”
看来,覃初柳的话还是起到了作用,像冬霜这样的性子,若不是想明白了,指定不会低头。
覃初柳做出沉思的样子,好半晌也不说话,冬霜的心也一点一点往下沉,看来,夏雨难逃一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覃初柳忽然开口说道,“好,我就写一封信给贺拔瑾瑜,至于结果如何,也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冬霜伏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对覃初柳感恩戴德。
覃初柳嘴角带笑,若是轻易地就答应饶夏雨一命,冬霜指定不会如此感激她。
当即她便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谷良,让谷良赶在夏雨前面把信交给贺拔瑾瑜。
覃初柳这样做看似折腾,其实一石二鸟。
首先送走了心不在这里的夏雨,其次,还收服了冬霜的心。
冬霜看似乖顺,不多言,对覃初柳的话言听计从,但是覃初柳看得出来,她身上有股子傲气,她没把她覃初柳看在眼里。
所以经过这件事,覃初柳也要让冬霜看清楚,不管她信不信服,她的小命都攥在她覃初柳手里,死活也不过就是她一句话的事!
至于为什么夏雨回到辽河郡会被重罚,原因无他,只因为她是被覃初柳弃之不用的。
不管夏雨编出什么理由来,在贺拔瑾瑜看来,她都是得罪了覃初柳才被撵回去的。
贺拔瑾瑜不是没来过覃初柳家里,怎么会不知道这房子能不能住开;伺候的人多了,那怎么不把人高马大,还有辽河血统的冬霜送回来,偏偏让她回来了?
所以,无论夏雨怎么说,也终究是难逃责罚。
而据覃初柳所知,贺拔瑾瑜的手段十分狠戾,此番若是她不求情,夏雨只怕就算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人处理完了,可是这好几口大箱子的东西却愁坏了覃初柳。
就是和元娘他们解释就费了好大的功夫。
最后她也只告诉元娘他们,“傻蛋身份非凡,我上次去辽河郡正遇上他,他感念咱们救了他这才送这许多东西来感谢咱们。”
元娘也只撇撇嘴,“他哪里是感谢咱们,分明只感谢了你,你看看这些个东西,哪个像是给咱们的?”
梅婆子也在一边附和。
覃初柳强辩道,“怎么没有,这金银珠宝首饰,哪一样你们戴不得,还有那布料,大家都可以做衣裳来穿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虚的不行,那首饰上的图案不是花就是蝶,哪里适合元娘和梅婆子?
那料子也是,多事翠绿淡粉的颜色,若是元娘她们穿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覃初柳想让贺拔瑾瑜派人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但是冬霜的一句话改变了她的想法。
冬霜说,“覃姑娘,主子送过来的东西您若是再让他抬回去岂不是打他的脸。”
可不就是这样,贺拔瑾瑜那样的身份,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抬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