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生死,也只能看二妮儿的造化了。
“早前她来的时候还穿金戴银的呢,转眼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世事难料。”元娘唏嘘不已。
梅婆子也附和,“是啊,我看啊她就是没有享福的命。早前没儿子,在赵家不如意,后来有了儿子,又多出了妾室,日子过得还是不顺遂。”
覃初柳在一旁坐着听她们说话,心里却不赞同她们的说法。
谁说二妮儿这样不是她咎由自取呢?
若是她能聪明些,不是只看到眼前小利,不是只图一时痛快,又何至于如此。
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二妮儿也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覃初柳不想听元娘和梅婆子在那里为二妮儿抱不平,便问谷良,“那赵家不缺钱,赵长松为啥还要来偷银子,你打听到了没有?”
谷良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见元娘他们也向他看过来,便神秘兮兮地道,“你们知道干什么最耗银子吗?”
元娘老老实实地摇头。
梅婆子道,“赌,赌最耗钱。你们看以前那蒋家父子,不就是因为赌钱输了才出来做恶事的吗。”
有理有据,谷良却摇了头,“不对!”
不是赌,那是什么?
谷良看向覃初柳。
“是嫖!”覃初柳肯定道。
谷良笑着点头,“柳柳说的不错,就是嫖!”
“不可能,”梅婆子还不服气,“那能花多少钱,我听说有几十个大钱就够了。”
元娘听到他们说嫖,身子僵了僵,脸色也不大好。
覃初柳他们只顾着说话,也没注意到元娘的不对劲儿。
“梅姥姥你这就不懂了,嫖也要看嫖的是什么人。”覃初柳给梅婆子解释,“若是普通的妓子,有几十个大钱确实够了,可若是那抢手的,头牌这样的妓子,只怕没个百八十两银子连面都见不着。”
谷良连连点头,“可不就是这样!采香院不就是这样,花魁娘子一晚上要一百……”
“咳咳……”覃初柳给谷良使了半天眼色,可惜谷良根本没看到,她干脆重重咳了几声,打断了谷良的话。
采香院,在家里可是个敏|感的话题。
小心翼翼地去看元娘,就见元娘脸色煞白,额头隐隐有汗渗出,拿着茶盏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娘……”
“我没事!”元娘勉强挤出一抹笑来,“你们继续说,我听着呢。”
她这个样子,谁还敢继续说下去。
“谷良,我突然想到还有些事要交代你做,去我房间说。”覃初柳给梅婆子使了个眼色,梅婆子点了点头,覃初柳这才放心地离开。
“抱歉,我一时忘了。”谷良挠了挠脑袋,很是歉意地说道。
“无事,我也是一时大意了,说到那个话题,怎么能不提到采香院。”覃初柳也很懊恼,她亲姥姥曾经就是采香院的头牌,她能接受,可不见得元娘能接受。
自从知道元娘的身世之后,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不在元娘面前提起这些歌敏|感话题,不想今日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事儿。
有梅婆子在里面安慰劝解元娘,覃初柳倒也放心,和谷良去了她的房间,让谷良继续说下去。
“赵长松就是迷上了采香院里的姑娘,想要为她赎身,可是他身上没有银子,赵家太太更是不可能让他做这样的荒唐事,所以……”
“所以他想金屋藏娇,把那姑娘养做外室。”覃初柳接过谷良的话,猜测道,“恰巧这个时候,外面开始传我家得了不少宝贝,于是他便动了心思,我说的对也不对?”
谷良竖起大拇指,覃初柳全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