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不明地说:「那就好。」
薄阴懒懒地道:「你不必紧张,詹亲王和本王就是在这处喝酒。恰巧见你,他说认识,就请过来喝口茶,没什么别的意思。」
我忙不迭点头,心里却并未放松。
君烨闷头喝了口酒,问:「前两天太子拒绝选妃,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
「你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
君烨终于停止了有些咄咄逼人的发问,沉重地道:「太子选妃是为了国家,兹事体大,不是他自己的事。他把你们当亲人,你们就该劝他明白这个道理。」
「……等他下回回来,我们会尽可能劝一劝的。」
我这样说,他终于肯放过我了。
我求助似的望了望薄王爷,他懒散地挑了下眉,道:「辛苦夫人,你回吧。」
「等等。」君烨锐利的目光戳到我脸上,不明所以地问了我一句。
「你和你家老爷日子过得可还好?」
我给他问懵了,半晌才明白他说的老爷是指发财。
「都好,我们日子过得挺好的。」
直到我走出那间豪奢的酒楼,拐进我家宅院的巷子,都没想明白他问那话什么意思。
很久之后,我想起这回突如其来的见面,没头没脑的问话。
才陡然惊觉,原来一切开始得那样早。
我其实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发现端倪,可是当局者迷,我错过了能够抽身的最好机会。
君烨知道,薄阴知道,小云也知道,朝堂上企图颠覆扳倒他们的人也知道。
只有我们这渺小脆弱的一家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山雨欲来,大祸临头,还在懵懂无知地过着我们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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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后,吴发财筹谋着要去江南进货,说城里的布料价格涨了,那边的布匹便宜精美,带回来能卖得上价钱。
我一开始不许他去,说太远了,风餐露宿地颠簸不说,万一有个好歹,都没人照应。
他说带上花儿,那孩子聪明机灵,很靠谱。
「不许就是不许,花儿再靠谱那也是个孩子。你这手又……反正不行。」
我严词拒绝之后,吴发财很是消停了几天。
之后又开始念叨,什么听布庄的说江南的桑蚕去年丰收,布料价格猛跌。什么江南的织造数一数二,绣娘手工精巧云云。
我听罢没好气地刺他:「那我也是个绣娘呢,怎么没见你夸过我绣工精巧?」
他啧啧地龇牙咧嘴:「我好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