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中断后再看,夏镜虽然声称想看到结局,其实神思渐渐游离,已经不大看得下去了。
再后来,电影画面模糊起来,台词声时远时近,他又开始昏昏欲睡。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感到自己被人横抱着往什么地方放。
眼前是杜长闻离的很近的胸膛和脸,周围昏暗而安静,电影的声音是一点儿也没有了,只有微弱的灯光和衣料摩挲的声音。
后背触到床,才知道自己是被杜长闻抱来另一个房间。
他的头依然昏沉,整个身体都在发热,四肢酸软着,意识里知道好像是发烧得厉害了,但很奇异地并不觉得难受,甚至在杜长闻想要直起身的时候,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动作轻而缓,杜长闻可以躲开,但是没有。
于是他的手触到温热的皮肤,手指划过头发,稍稍用力,杜长闻就顺着力道俯下身来。
他们近在咫尺,呼吸可闻,于晦暗灯光里凝视对方。
夏镜顾不上发软的四肢,撑着手往上够。杜长闻依旧沉默着。
夏镜的鼻尖擦过杜长闻的下巴,呼吸喷在他的耳侧,连自己也觉出炽热。杜长闻也向下偏了偏头,像是学他。明明是微小到难以察觉的动作,但肌肤相贴,这感觉就不可避免地放大了无数倍,成了明确笃定的迎合态度。
夏镜只觉得一颗心沉沉地跳,呼吸也像闷雷灌入耳中,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原来真到了这时候,和过往绮梦里的情形竟是不一样的。
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用手指,用脸颊,用鼻尖,用所有细微的姿态去触碰对方,长久地肌肤相贴,好像生怕动作一大就要惊扰天地。
夏镜感到很满足,身体和心理一齐感到又软又烫。
“夏镜。”
模模糊糊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后耳边再次响起这个声音。
“夏镜。”
梦里萦绕的温存遐想就像幻影一样消失了。
意识被拉回现实,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书房的床上。屋里开了盏昏黄的小灯,四周的确如同梦中那样暗而静谧,不同的是,他盖着被子躺着,杜长闻也并未和他相拥,而是坐在床边看着他。
杜长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