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了?不是活蹦乱跳的么?难道是检查出了十年脑血栓?还是穷病发作了?”
“有一说一,这两者肯定都有,但这次治疗的不是这个。”风叔摸下巴:“风叔是吃荔枝太多了,吃的上火,影子则是吃的太多,吃到撑,喊着肚子疼。”
“绝了。”白泷愣住:“这不至于吧?”
“我过去也以为是这样的,但事实上这两货,好不容易吃上大户了,觉得不吃就亏本了。”风叔以手扶额:“这都吃了三个时辰,还没听,药都吃完了,还得再拿一瓶。”
“啊这……”白泷低头看向他怀里的瓶子:“可你这拿的好像也不是清热下火和加快消化的药啊。”
“我寻思着给他们两个的饭菜里下点泻药,让他们去喷射一波,然后就能有效制止这两人浪费粮食的行为。”风叔振振有词道。
“挺好。”白泷提出修正意见:“不如在此之前多上点辣味的菜?”
“可以有。”风叔竖起大拇指:“我这就去吩咐。”
两人谈笑着怎么迫害影子和默哥时,白泷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马蹄声从王府侧门外传来,一家马车别驾停靠在了王府外,马车上走下来两人,一名是女子,雍容华贵,穿着斗篷,斗篷下方是南唐皇室独有的玉带和金丝刺绣,另一名也是女子,年纪大约十五六岁,眸子漆黑,灵动且活泼,驾车的人是田化羽。
皇室的人来了,但意外的是,皇帝反而没来。
大宦官脸色仍然苍白,受伤不轻,和儒圣有过一次短暂交锋便溃不成军的他太明白实力差别,而能杀了彻底堕入魔道的方玄机者,别说是天下第一,怕是天上仙人也奈何不了。
这人也只有不到三十岁。
因而此行是他执意要跟过来的,他多次直言,刘太后不必非得见他一面,完全可以避让开,只是刘太后执意要来,他也被迫拖着病恹恹的身体跟随。
田化羽心头明白,倘若白泷要杀人,他不论是不是全盛期,都撑不过一招。
刘太后走来的路上,看似神色平稳,实则也是靠着城府在支持着。
她当然可以不见这位年轻人,可错过了这一次,很难再有下一次。
相较于因为惧怕而避让,她宁可冒着一点风险也要把立场分个清楚,最好的结果,自然是拉拢一番。
这并非是没有先例的。
烈圣就是南唐过去几百年中少见的异姓王,名义上他可以在南唐境内封疆裂土,拥有自己的封地,只是老人家嫌麻烦,没有这么做罢了。
基于种种考量,刘太后没有带上任何兵卒,只让田化羽跟随,同时还带上了她的二女孩,也是南唐的公主……既是试一试,又是因为二公主正巧在身边待着,她原本就对那位神魔莫问极其憧憬。
小皇帝为什么不来,是因为正在治舌头,不能出宫。
刘太后一路走来,见到雍王府凉亭里的青年,以及一旁坐着的风叔。
她没有什么意外,已经从田化羽口中听说了相关事实,反应也较为平淡。
“我先办点别的事。”
风叔懒得跟皇室的人扯皮,见面后招呼也不打,拍拍屁股就走了。
刘太后见到这幅态度也不恼怒,反而松了口气。
真正的雍王不可能如此不顾仪表,这样市井的动作也只有混迹江湖的底层人才有。
白泷见到田化羽便已经明白了来者的身份,直截了当的问道:“太后找白某,有事?”
刘太后摘下斗篷,露出极富亲和力的微笑,有母仪天下的气质。
“哀家深夜前来叨扰,还望见谅。”
“无妨,正好我也闲着。”白泷态度平淡的说:“鄙人粗人一个,不懂什么礼仪,得罪了太后的话……”
“哀家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刘太后保持微笑。
“想必也是,能割下皇帝舌头的太后,定是个有魄力的女子。”白泷点头道:“得罪几番,也不会生气。”
刘太后仍然保持着礼貌笑意,只是空气里有几分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