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胜天同时内心感到了一阵的诧异,真的会有这样纯粹的侠客?
他这么强,这么不讲道理,却只是为了主持公道?真的是为了公平,公平,和(TM)的公平?
“沙比,当然不是为了公平正义和爱,你可以理解为直接的利益。”
白泷瞥了眼曹胜天。
“我不妨跟你掰开了跟你说个透彻。”
“五大门派在独孤城里占据的份额很大,杀了你们就抢不合规矩,所以我需要一个理由。”
“上一次我脑子犯浑,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块大蛋糕,现在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走的这么快。”
“毕竟,五大门派的底蕴,随便扫荡扫荡,都是钱和利润,想要继承你们地位的人数不胜数,看看你四周的这群人吧,哪个不是豺狼,有机会替代你曹家,他们连一秒钟的犹豫也不会有。”
“一旦你给我抓住了把柄,做了过界的事,就别怪我提着剑把曹家杀个干干净净,碾碎劲草门,并且踏着你们的尸体,收拢门派的财产,继承在独孤城的一切权利地位和利益,一步越过千年的原始积累,开创新的门派,于此你们就将不复存在,接下来会有其他人替代你们,而且是我的人。”
他根本不给曹胜天张嘴的机会,直白的将资本主义的大国完成血腥的积累和殖民扩张的那套行为逻辑拿了出来,血淋淋的剖析给这个没见过野蛮人类文明史的土著听。
“别说这合不合理,我告诉你,很合理,因为你们五大门派和我一样,都是恶徒,仗着有点实力就站在别人的脑袋上面随意大小便,如果我把你们这群闸种都赶尽杀绝,独孤城主只会冷眼看着,等一切结束后出来洗地。”
“我抢的不是老百姓的钱,我抢的是土豪劣绅的钱,还能把钱发给穷人,打断你们的脊梁骨,继承了利益很合理,保证了治安和社会平衡,还能提高生产力,怎么看都是多赢局面。”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曹胜天,微笑着说。
“是的,你没听错。”
“只要你曹家不干人事,不当人子,胡作非为,干了过界的事,我就会举起大旗,手持民怨之刀,杀你全家,除你武器,夺你家产,你曹家过去几十代人的积累都将成为我的东西,而且没有人会记得你们和悼念你们,他们只会对我感恩戴德,甚至求着我拿走你们的所有家产,因为这是我应得的。”
“所以说,曹当家的,过好你的日子,约束好你的人,别给我铡你脑袋的机会。”
“我过去不会这么做,不代表将来不会这么做,你可千万别把我当做什么善人来看待,我其实是个带恶人,现代文明一旦恶毒起来,其程度是你想象不到的。”
毕竟资本这个东西嘛,是真的恶毒,而且世界警察老丑整天出警,走的也是同样的一套逻辑链。
正义的世界警察也是需要恰饭的嘛,不能平白无故的出警,那得加钱。
曹胜天哪里听过这种嘴炮,在说出前几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招了,什么都得招了。
没见过这招,真的是没见过……杀人放火抢劫都见过,没见过这种高举正义旗帜的资本原始积累。
光是从眼界和思想境界就差了太多太多,曹大当家不说是心悦诚服,只能说是快被吓尿。
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把这个人连夜写进族谱了,求爷爷告奶奶的拉一波没有血缘的亲兄弟关系。
可白泷也是真的看不上,管理一个世家太麻烦,而且他的人脉已经强到可以无视这点小利益了。
这么说,主要还是吓唬的成分居多,但如果对方非要作死,他也不介意进行一波实战操刀。
于是这一场只有两人听得见的谈判就这么轻松愉快的结束了。
白泷说:“记得把牌匾送去城主府,跟独孤酬说一声,我很快就会凑齐五张金色传说卡。”
白衣走向门外,人群自从分开一条道路,或敬畏或恐惧或好奇的眼神汇聚在他的身上,无人敢出声。
无需言说,其势自成,来时讥嘲满路,去时百人寂籁。
岳峙渊渟的宗师气派,随着一袭白衣而飘远,不知多少人感叹了一句‘当真风流客’。
宾客席位中不少未出阁女子的夜晚施法材料都得到了更新,南唐江湖人同样是爱煞了风流者。
曹胜天仰面躺下,以手扶额,目眩良久,直至旁侧弟子把他扶起,他才说:“完了,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