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样貌迥异,却如同在照着镜子。
兰香雪一时间也看花了眼,心说奇怪,她竟觉得这两人有些相似。
绣玉默默的离开了两人的视线里,她当然知道赵子涯和白泷有着这般相似的气质,正是因为和赵子涯这位亲人自幼一起长大,所以才对白泷没有戒心,才能一眼认出他来。
如今这两人站在一起,看似和谐,实则割裂,她心间也不好受。
可这两人间的矛盾,也不是她和兰香雪能理解的,不似是简单的兄弟反目,也不是简简单单的背刺。
否则白泷不可能答应来帝都,见到睚眦也该恨之入骨了,而不该流露出这样复杂的情绪。
但那一剑终究还是刺了下去,从背后刺破了心脏,一滩心头血流了出来,厚重的兄弟情义也付之东流。
睚眦还是笑意盈盈着,即便被提到了那剑背刺,他神色也不见羞愧。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提出来,有意思吗?”雪发青年说。
“才过去不到三年,我忘不了,我很记仇。”
“睚眦必报的男人是你吧。”
“我不否认。”白泷淡然道:“不然你让我捅一剑,咱们打平。”
“我可不是你,死可就真死了。”睚眦叹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死?”
“我不知道,我只是赌一把。”睚眦打开扇子:“你需要一个解释?”
白泷看着他没说话。
“两种解释。”睚眦竖起两根手指。
“哦?先说说低情商的。”白泷平淡道。
“因为剑冢封闭了,百年一开的剑冢,我们困着,迟早会死,而我还不想死,只能捅你一剑,用你的心头热血开门,损人利己。”睚眦直来直去的说。
这句话说完,兰香雪已经握住剑柄了,展护卫抬手摸着后腰的双剑,微微侧过身。
“……高情商的说法是什么?”白泷又道。
“我猜到大概这是一种考验,你不会死,那把剑就是传承的钥匙,捅了你一剑,我能离开,而你也有机会接受剑道传承,或许就能得到那天下数一数二的剑道,大道至简,事实上,你也从这剑道中得了两剑不是?”睚眦自顾自的说着:“还有先天剑骨,剑锋上的那滴红泪就是剑骨之髓,我猜测是这样的……”
“于是你就背刺我了?”白泷冷漠道。
“因为我是个废物啊。”睚眦叹道:“大概率是不可能通过考核的,这个机会让给你最合适。”
“呵呵……反正都是没把握的事。”白泷冷笑。
“要么一块死,要么赌一把,换成你会怎么做?我瞒着事,难道你就没有瞒着吗?”
“……”白泷没说话,他根本不会死在天谴地里,别忘了界门,他想走就可以走。
“……”睚眦摇头说:“所以我讨厌翻旧账,你一样,我也一样。”
“我不欠你的。”白泷淡然道:“剑道我丢了,剑骨也丢了。”
睚眦捏着扇子,神色稍稍变化,俊美容貌上隐约看见几分恼火,随后收敛情绪:“你赢了……我破防了。”
他焦躁且极其不爽的敲着手里的扇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舍得,就为了气我和报复我,恨不得要撇清关系?那都是你自己拿命换回来的,那剑不一定会要你的命,而你差点把你自己杀了。”
白泷啐了一口:“爷乐意。”
睚眦撇了撇嘴:“死萝莉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