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迟钝的回过头,随后长发上被绑了个简单的绳结,系在了长发之末。
白泷的动作很快,手法也很熟练,绣玉乖巧着一动没动。
“好了。”白泷淡淡的说:“从现在开始,梳子给你了,各种绑头发的手法,你也记住了,下次可以自己绑头发,想怎么绑就怎么绑,不用管别人怎么想。”
绣玉握着梳子,第一次张开口,却忘记了自己不会说话。
她缓缓低下头,垂着面容,抿着嘴唇,低落之色,谁都看得出来。
白泷不想帮她绑头发了,这是一种隐晦的拒绝。
她是这么想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展护卫顿时连糕点都觉得不香了,气呼呼的把糕点推给了兰香雪。
七皇子却露出古怪的笑意,他用扇子敲了敲眉心,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于是在上车之前,最后问了句。
“关于我们谈的事,护道人……”
“行。”白泷给出了干脆的答复,站在夕阳的余晖里,平静而毅然的回答:“我当。”
这回答之爽利,之干脆,之果决,谁都没想到。
绣玉猛地抬起眸子,眼眶染上一层瑰丽的红霞,漂亮的眸子明亮的印照着霞光,像是蒙尘的宝珠,被拭去灰尘后,在光芒下熠熠生辉,好似一下子活泼了起来,
兰香雪怀里一空,刚刚拿稳的糕点又被拿了回去,展护卫心满意足的恰糕。
睚眦笑了,笑弯了腰,他拍了拍一脸蒙圈的车夫,淡然道:“走吧。”
车辆走远了,白泷收回视线,伸了个懒腰。
“公子。”烟栖霞轻声道:“你知道你刚刚说的意味着什么吗?”
“得罪北落师门,得罪镇北王,还有可能卷入皇权的争夺里。”白泷说:“我很明白的。”
“……”烟栖霞沉默着。
“护道人的位置意味着超然,也意味着危险,为了皇权,这群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便是杀我也并非不可能,只是这点风险不算什么。”白泷淡然道:“睚眦虽然利用了我,但他的出发点,倒也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绣玉,朝堂上的文官武将只想将她变成政治筹码,这时候能帮她的人只有我自己了,倘若我抽手离开,别说我看不起我自己,你们就看得起我吗?”
烟栖霞头疼的叹息:“唉……”
“你担心我实力不足?那个北落师门的义子,叫什么象的,我不清楚他实力几何,但理应不会胜过我,还有两日时间,临时抱佛脚也未必来不及,没什么可担心的。”白泷自信道:“你白公子骗过你吗?”
“公子啊!”烟栖霞咬牙切齿的恨声道:“你果真什么都不明白!”
她嗔怒的跺了跺脚,埋怨这木头人根本没明白女子的七窍玲珑心。
她会在意得罪不得罪北落师门,会认为公子输给那什么象?
她在意的是护道人的身份,在意的是镇国公主驸马爷的可能性,这代表绣玉一跃成为最大竞争对手,原本就已经足够多了,居然还能再增加,偏偏当事人完全没想到这方面,真是恼人,教人窝火。
她不高兴的很,直接扭过头回去看书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白泷不解的看向兰香雪。
刺客少女低下头说:“公子当上护道人后,想过之后怎么办吗?”
“啊?能怎么办,就……继续过呗。”白泷挠头:“不然呢?”
“我去练剑了。”兰香雪告退,她在心里自言自语:“也许到天王境,我也能做个镇国公主……”
白泷看向小桃红,侍女桃红鼓着脸颊,想要发怒,欲言又止,可爱的很。
“我没想问你……”
“公子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桃红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另一边先不管,公子还是看看这封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