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泷轻轻一弹丛云剑的剑身,继续补充道:“但如果你选择抵抗,我保证你会死的比你想的还要惨。”
狐妖脸色僵硬了几分:“你想谈什么?”
“很多。”白泷托着腮帮:“先说说简单的,包括你在内的所有妖魔,都不乐意回到青铜门里待着吧,也不想继续在镇妖塔里。”
“当然。”狐妖平淡道:“否则我直接讨回去,难道你还会追过来?”
“既然你不肯回去,我也不愿意放虎归山,那么首要的问题就是关于这群妖魔的处置。”
“不是赶尽杀绝么?”
“参与了七年前大战的,不论有没有杀人,但沾了血的都得死。”白泷竖起第一根手指。
“好。”
“七年之内,吃了人害过人的妖魔,也得死。”
“……这样剩下不了多少。”
“吃了人肉,食髓知味,当然不可能留着。”白泷淡漠道:“就算是吃素的妖魔,也未必没有害过人,过去临安城的血债总要一点点讨回来。”
“……好。”她有些艰难的答应。
她没办法拒绝,这就是时局,力量铸就规则。
“这样大概还能活下来几十个或者十几个妖魔吧,即便多一点也不超过一百。”白泷淡淡道:“这些妖魔,全部要被纳入你的监管之下,出了什么问题,唯你是问。”
“好。”六尾狐点头,她答应的很干脆,因为至今为止的条件都不算苛刻。
可接下来白泷开口的一句话,令她色变。
“最后,也是关于你的俘虏待遇。”白泷语气冰冷道:“我要你做白氏家族的仆从。”
“你说什么!”
“仆从,侍女,家奴,随你怎么称呼。”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要你留在白氏家族里,为白氏效力,做个忠诚的狗腿子和一号打手!我还要你把自己的生命交出来,定下生死契约,如果胆敢违背契约规则,就算不死,也要丢了这身大妖境界的修为。”
“欺我太甚!这不可能!”六尾狐咆哮着,断然拒绝:“要我为奴为婢,做你的春秋大梦,哪怕我死了,也绝不容你这般羞辱我!”
又惊又怒的大妖直接炸毛,咬着牙关,威吓不止。
白泷静静只是平淡的看着她,眼神里毫无波动。
他握住剑柄,扬了扬兵刃。
六尾狐收敛了敌意,换上难看的表情,陪笑道:“说什么为奴为婢做狗,这也太过分了点吧……我好歹也是个大妖呢,我不要面子的么?再怎么说也……”
“正因为你是大妖。”白泷淡淡道:“所以才需要被堤防,才需要被看着,如果没有一条锁链锁着你,还是干脆一刀杀了更省事。”
“不是还有你在么?还有那条龙。”
“我和龙或许不会出事,但你想要暗中做点什么,可一点都不难。”白泷冷笑:“如果你偷偷杀人,或者暗中下毒,随便做点什么小动作,就足以带来不可想象的后果……”
“我哪里敢。”六尾狐缩了缩脖子。
“暂时不敢,不代表之后不敢。”白泷说:“我早晚要离开这里,而我不希望白氏出现任何意外,所以需要的不是什么承诺、信赖和感情牌,而是一道保险,叫做‘确保互相毁灭机制’的保险。”他盯着狐妖:“只要你敢做点什么,我就要保证你得死,哪怕不死,也要你生不如死。”
这下狐妖连笑也笑不出来了,对方是认真的,根本容不得太多谈判的余地。
可让她成为人的奴仆和奴婢,且不说自尊心的问题,如果是白泷倒是可以勉强接受,等时间久了感情到位了,勉为骑男、反奴为主也不是不可能,可白氏有什么资格,只有个小丫头还在,凭什么当自己的主子?
六尾狐双手抱胸,冷哼道:“我不高兴答应。”
理性告诉她该低头,感性却不允许。